“父亲,马姨娘的事,跟母亲有关吗?马姨娘方才只说此事大有玄秘,不是我所想的,说等以后有机会再跟我说清楚。”宁雪烟皱着眉头,一脸的茫然。
马姨娘竟是什么也没说,太夫人和宁祖安对看了一眼,心中愕然,却也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太夫人脸上总算是堆出了一丝笑意,婉转的道:“这事跟你母亲自然是没什么关系的,只是这内院总是你母亲在管的,出了这样的事,你母亲也难过,总也是你母亲的责任不是,马姨娘既然是假孕,祖母总会让她开口,居然敢骗我,实在太可恶了!”
这是把借口推到马姨娘的身上,明知道这背后必然是凌氏,这偌大的一个家里,竟是没有人真正是为她考虑的。
什么骨肉亲情,这荣耀的护国侯府,连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若同鬼狱一般,若枉死之人,真有复仇之力,这护国侯府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太夫人,太夫人,不好了!马姨娘出事了!”一个婆子,还没进院子,就惊慌的大叫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看着冲进来的婆子,宁祖安脸色一沉,问道。
“马姨娘中毒了,马姨娘用了大夫人让人送去的饭菜中毒了!这……这可怎么是好,门口那么多人看着……”婆子急的喘了一口大气,语无伦次起来,显见的真急的不得了。
“慢慢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夫人重重的冷哼一声,也没听明白,手中的拐杖用力的在地上柱了柱。
“马姨娘病着,大夫人让人准备了一些丰盛的饭菜,让人提了过去,马姨娘稍稍用了些,就说自己中了毒,这会正跪在府门口,请太夫人和侯爷为她作主。”
婆子这会也喘过气来,急道。
马姨娘竟然到府门去闹事,太夫人气的差点吐血,颤微微的站起身,呛声道:“去,跟我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边的事还没了,这又是闹的什么。”
太夫人出动,祥福园的下人们,自然跟去了一大半,宁雪烟站在太夫人的身边,扶着她一起出去,乱哄哄中,谁也没注意蓝宁带着食篮回了明霜园。
护国侯府的大门口,围着一大堆闲人,对着跪在府门当中的马姨娘指指点点。
马姨娘披头散发,形容憔悴,面色苍白,口角滴血,凄惨无比!
“马姨娘,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夫人看着马姨娘沉声道。
“禀太夫人,请太夫人为婢妾做主,婢妾虽然身份低下,可也是一条人命,大夫人怎么能想害死就害死,既便是婢妾真的有错,总得让婢妾死个明白,婢妾就算是到九泉之下,也是一个明白鬼!”
“什么事,你不明白了?好好的,这又是弄的那出!先起来,到里面说话,你身子原就不好,别把自己闹的病重了几分。”太夫人指使着两个婆子,就来搀扶马姨娘,要把她扶进去。
话里话外的意思,自然是马姨娘无礼取闹,完全无视马姨娘唇角的鲜血。
如果被带到里面去,是生是死,还不是太夫人的一句话,马姨娘既然敢闹,当然也是豁了出去,那里肯放两个婆子拉走,猛的推开两个婆子,脸上堆成一丝惨然的笑,转向一边的宁祖安。
“侯爷,婢妾自知命薄,与侯爷情深缘浅,如有来世,来世,再与侯爷当个长长久久的夫妻,没有大夫人的加害,暗算,从此恩爱永长。”
说着,她竟然站起身,把袖口往头上一蒙,就往边的台阶上撞过去。
太夫人等哪里料得到她竟然这么烈性,一时竟然没有去拉住她,任凭她对着石阶冲去,宁祖安到底是个武将,反应也快,身子一闪,快速的挡在马姨娘的身前,马姨娘这么撞过来,正撞到他怀里。
让个小妾说了些不清不楚的话,就撞墙死了,侯府还要不要脸。
“侯爷……你……你还是让婢妾死了算了,也……也免得大夫人……总是放不下婢妾!”马姨娘借势拉着宁祖安的衣袍,哭的泣不成声,两肩微微颤抖,一张芙蓉花面,更是梨花带雨,端的是可怜,看的宁祖安心头一怜。
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这美人,还是如此情深义切,节烈至此,哪个男人会不喜欢,既便真的不喜欢,至少也是满足了虚荣心。
“好了,什么事,不能说开,怎么要弄成这样!”宁祖安皱了皱眉头。
看站在一边的太夫人要出言阻止,马姨娘抢在前面哭着。
“侯爷……您……您还是别问了!”
话往往是这样引出来的,越不让说,越想知道。
“为什么不问,莫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见马姨娘不肯说,宁祖安的疑心病上来,蓦的想起昨天凌氏跟他说的话,脸色冷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