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景仁宫,我让守门的太监进去通禀,过了一会儿就有太监请我进去。一走进萧皇后的寝室,就见萧皇后正坐在妆台前对镜画眉,我忙跪下请安。
萧皇后扭头看着我,“今天是什么风把表妹给吹来了。”
我笑着说:“皇后娘娘,臣女只是很久没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今天特意过来给皇后娘娘请安来了。”
萧皇后只是淡淡一笑,并不说话,回过头去依旧对镜画眉。只怕萧皇后也早知道了早朝的事情,可她却故作镇定,因为她知道现在谁先开口,谁就是输家,就要受制于人。
我笑着踱到萧皇后身边:“臣女昨日见唐明皇所撰眉谱,竟有好多样式,一时也记不了很多。”
萧皇后笑着说:“表妹丽质天成,不用十分打扮,已经是绝色了。”
我掩口一笑:“皇后娘娘赞誉,臣女可当不起。”我故意只是与萧皇后说闲话,并不提及今天早上的事情,这件事与萧皇后最厉害相关,恐怕她很快就会转到这个话题上来。
果然萧皇后有些坐不住了,故意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我:“本宫恍惚听太监们说有个大臣被人杀死了,表妹听说了吗?”
我故意含糊其辞:“回皇后娘娘,适才臣女听万岁爷对太后娘娘说是孔御史在上早朝的路上,被人杀死了,详细的臣女也不知道。”
萧皇后又问我:“宫里的人都是怎么说的?”
我明白萧皇后是想问太后和皇上的意思,因此我故意说:“这个臣女倒是不敢妄言。”
萧皇后摆了摆手,服侍的宫女太监都退了下去,萧皇后看着我:“表妹,这里也没有外人,本宫也知道这些都是道听途说之语,信不得的,只是当闲话说说罢了。”
我在心中暗笑,我终于逼得萧皇后先开口了。萧皇后先开口,那她就欠了我一个人情,是她有求于我,她就在气势上输了一局。我故意压低声音:“宫里都传说这是因为孔御史要追查江南稻务府一案,有人要杀孔御史,就是为了不让孔御史查下去。”
萧皇后看着我:“这又与江南稻务府有什么牵连?”
我忙说:“回皇后娘娘,这臣女就不知道了。而且臣女还听人说,有人要把与江南稻务府一案有关的人都杀了灭口,免得牵连到了自己。”
萧皇后问我:“与江南稻务府有关的人?”
我故作思考:“臣女一时也记不得很多人名,只记得有个叫什么琼羽的,因为名字是宋词里的一句,因此臣女还记得。”
萧皇后沉思着不再说话,我故意问:“皇后娘娘,怎么对这件事情这么感兴趣?”
萧皇后忙笑着说:“只是早上听太监们瞎说,心里好奇才问一问的。”
我笑着站起身来:“皇后娘娘,臣女告退。”
萧皇后笑着说:“表妹要常来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