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难听了点儿,但是道理却是真真的。
长老脸色变了几变,终于还是把这句出言不逊的话给消化了下去,冷哼一声道。
“你以为我们没想过吗?”
上官璃:“搬不了?”
“最开始我们以为那些死去的村民入土为安,这件事就已经结束了。但是后来才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长老直不起腰,微微佝偻着,蜷成了只坐着的虾,他沉痛道。
“这种病,在村里人的后辈身上出现了。和最开始死去的那些人一模一样的症状,浑浑噩噩、狂乱,然后死去。”
“我们也想过搬离这个地方,但是不管离多远,这种病就像诅咒一样跗骨不去。我们村子里的人又一辈子没离开过家园,出去后反而更加生存不下去。”
上官璃“嗯”了一声。
“所以你们又回来了。”
“是啊。”
长老长叹一口气。
“一代接一代的凋敝,就在我们快要完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那就是伴幽花。”
镇神安宁。
这种花的药性确实很适合治疗狂乱之症。
“所以之后就是你们用这种花保住了村民性命,但是这毒却许多年未能解开,反而一代代传了下来?”
西图眨眨大眼睛,问道。
“但既然这样,这种毒对你们来说,应该也不是必解不可吧?”
“大概是因为,快要不起作用了。”
上官璃随口接了一句。
人是会进化出耐药性的,就算是伴幽花这种药性猛烈的东西,也经不住一村八九代人吃这么多年。
不如说,伴幽花能坚持这么久反而是件很神奇的事情。
长老看着上官璃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光亮。
“姑娘比来到村子里的其他医师,眼光都要好。没错,我阿爷那一辈起,伴幽花的效果就已经开始减退了,到如今更是……姑娘真的能为我们去除这绵延了八百年的诅咒?”
“不能。”
上官璃干脆道。
长老:“……”
“可是姑娘刚才说可以帮我们解毒!”上官璃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长老,笑道。
“毒能解,但是这诅咒我解不了。”
“这有什么……”
长老一句“有什么区别”还没说出口,就被外面一个大嗓门给打断了。
“村长,村长!您快看看我家小泥巴!”
说着,本就不厚的门板一下被人给撞了开来,寒风一股脑涌进,鼓起了上官璃的裙摆。
长老也顾不得上官璃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立马转身,在背后的墙壁上摸了一把。伴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原本啥也没有的房屋正中央忽然出现了一个洞。
“快跟我来!”
长老率先踏上了洞里蜿蜒向下的楼梯,抱着一个大约七八岁少年的汉子紧随其后。
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把注意力给过旁边站着的上官璃和西图。
“嘶,好冷。”
西图刚好就在那个地下室的旁边,洞口盘桓的冰寒之气,竟是要比屋外的寒风还要冷。
“这,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