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捉了你的胳膊肘儿,捂了下你的嘴吗,又不是摸了你的胸、顶了你的屁股,至于在这个时候还这样不依不饶、没完没了的吗?这周敏实在是太没有眼力劲,也...想到这里,中年男子也听到远处似乎传来了些怪异的声音,立时浑身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厉声道:"周敏,如果说你想找死,你就呆在这里,不要拖累别人!"说罢,挣脱了周敏的手,大步流星地追赶王易他们去了。</p>
见到同伴们都在玩命般地逃跑,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周敏此时才有了几分恐惧,意识到王易也许并不是在骗人,想起了电视上曾经看到过的鼠群吃人的惨景,周敏是毛骨悚然。被老鼠活活地咬死,想起来就令人不寒而栗。周敏也迈开了脚步,一边跑一边喊道:"组长,你等等我!"跑出了数十米后,此时就连她也可以听出,身后的管道里的确有异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其中还夹杂着"吱吱"的声音。她恐惧地向身后灯火昏暗的管道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p>
此时的周敏已经相信了王易并不是在信口开河,而是这管道中真的有鼠群,巨大的恐惧感令她两腿发软,跑得更是跌跌撞撞,与前面人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大。"组长,王易,等等我!"叫声中已然带上了哭腔,生死关头,纵然她再高傲,也无法独自去面对死亡的阴影。而最后一个起步的她,加上又是身为女性,跑得不快,与落在后面的王易和中年男子相差也足有近百米,若不是这一段管道笔直并未拐弯,恐怕她连两人的背影都看不到。</p>
王易和中年男子听到了她的哀求,不约而同地身子为之一震,可是两人谁的脚步也没有慢下来,从这里到出口还有至少一半的路程,两人就是能保持住目前的速度,能否在鼠群追上前赶到那里,还是个未知,如果说现在返回去再带上她,那恐怕就是百死一生了,谁家中没有老人孩子?谁心中没有牵肠挂肚之人?谁又不是贪生怕死?更何况,如果说刚才不是周敏在里面胡搅和,王易能早点发现异常,众人活命的希望就又多了几分。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可以说只能是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了。死一人,总比三人都死在这里要好。两人低着头使出了吃奶的劲头玩命狂奔,两人一个是人到中年,另一个却是刚刚伤到了脚,结果是跑了个并驾齐驱。</p>
只听身后周敏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充满了恐惧,最后随着一连串的惨叫,自此再无声息,两人心知肚明地互相看了一眼——今生今世是不可能再见到那个女孩子了,她的脾气断了她自己的生路。</p>
不过此时两人也早已是气喘如牛,嗓子眼火辣辣的发热,双腿如同灌了铅似的,每迈出一步几乎都要使出全身的气力,两人从来没有如此地痛恨当初的设计单位——为什么将这入口之间的距离设置地如此之远,怎么不每隔百米就设置一个呢?身后的异声越来越接近,两人的心也如同堕入了冰河,冷得令人无法接受...</p>
还未入夏的天宁市,清晨时分的温度还比较低,由于天色还未亮,宽阔的马路两旁的路灯还亮着,清冷的灯光照耀着空无一人,偶尔会有一辆或两辆小车驶过的大道。在马路的两侧,则是众多用铁篦子盖住的下水口。没有人留意到,在几个下水口处,均爬出了一只体形肥大,两眼通红的老鼠,它顺着墙壁爬到了铁篦子用锁链固定的地方,只是几口,锁住铁篦子的铁链就被咬断了,然后它用头使劲一顶,十来斤重的铁篦子就被推了开来,露出了一条足以容五六只老鼠并行的通道。</p>
这老鼠十分灵活地爬了出来,飞快地跑向下一个下水口,重复着这一动作。而这些被打开铁篦子的下水口,开始如同喷泉般地向外喷涌着黑色的鼠流,顺着大街向四面八方散去。仅仅十几分钟的时间,天宁市最靠近竹海方向的东营区的几条主干道上的下水口就被全部打开了,数以十万计的老鼠就是昏暗的灯光下,借着黎明前的夜色,潜入了黑暗中。</p>
黎明前的的街道上倒也不全是空无一人,像某些工种,特定的工作要求他们必须在人们还没有大量上街的时候来完成自己的工作,而环卫工人就是其中相当典型的一种。钱慎就是其中的一个,每日里早出晚归的,挣辛苦钱。不过与世纪初的环卫工人们相比起来,他们的待遇可是要好得多了——开着清洁车,不必骑着三轮车背着扫帚和簸箕满大街的扫地了。</p>
"哈..."钱慎睡眼朦胧地打了几个哈欠,晃了晃脑袋,尽可能地让自己清醒一些。昨晚孩子有些不舒服,一直折腾他们两口子到半夜,这早上起来就有些睁不开眼。不过开清洁车有个好处,就是车速慢,比起自行车来都不如,倒也不怕出什么大事故。</p>
"唉,现在养个孩子是真难,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不要呢,省得他到这个世上来担惊受怕的!"钱慎想到。他的儿子刚好是日本遭受妖族入侵前的三个月出生的,这几年来,钱慎夫妻俩为了这个孩子的未来简直愁白了头。当父母的怎么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可是他们两个都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平民,别说楼兰城了,就是楼兰城旁边的那两个县城的消费水平他们也承受不起啊。可是呆在这个小县城里,天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莫明其妙地面对敌人的攻击,孩子现在还不到五岁,别说什么自卫能力了,根本什么事情都不懂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