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叔,我们是见过面,而且还见过两次。”赵长风得体地微笑着,叔叔两个字脱口而出,亲热而又自然,仿佛赵强真的是他叔叔一般,一点都没有见到大人物的局促感。
其实这是赵长风来之前都考虑好的事情,他一定死死地跟着灵儿的关系称呼赵强,这时候他如果傻乎乎地改口叫赵省长,那么以后他再想改口叫叔叔,那可不容易了。即使以后他厚着脸皮改口硬往上贴,让赵强听了后也会感觉不怎么舒服,绝对没有今天这情形下来得自然。
“呵呵,见过两次?”赵强笑了起来,他一边坐在沙发上,一边招呼赵长风坐下:“坐,坐下说,都是什么时候见过?”
“第一次见面是四年多前,在省政府你的办公室见的。”赵长风回忆着那天的情形。
“四年多前?”赵强更加惊奇起来,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灵儿的家庭教师竟然四年多前和他见过面。
“对,四年多以前。”赵长风说道:“应该是九二年的九月份吧,暑假刚过完,开学不久。我乘公交车的时候遇到了张长锁爷爷,后来就陪着张长锁爷爷到省政府去找你。”
“什么?你就是当时送长锁叔叔的那个学生?”赵强眉头皱了起来,仔细回想着当时那个大学生的形象,“不对吧?我记得当时那个学生又黑又瘦……”
赵长风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赵叔叔,当时我在学校天天打篮球,当然是又黑又瘦。现在整天捂在办公室内不见太阳,也没有机会运动,自然就成现在的样子。”
赵强仔细端详着赵长风,可是无论他怎么回忆,都无法把赵长风和当初那个送长锁叔叔的年轻人的形象重叠在一起。难道说真的老了吗?赵强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这也非常正常。那件事情在赵强眼里不过是一件非常不起眼的小事,如果不是牵涉到张长锁,说不定赵强早就忘记了。可是他现在虽然还记得事情的大概,但是对事情中那个乐于助人地大学生的形象却越来越模糊,除了又黑又瘦四个字外,再也没有其他印象,这又如何和眼前这个白净斯文的赵长风对上号呢?
“那么第二次呢?第二次我们是在什么地方见的面?”赵强问了下一个问题。s
“赵叔叔,”赵长风一口一个叔叔的叫着。“第二次是九五年九月,在f县扶贫现场经验交流会上。”
“噢赵强大笑起来,伸出手指不停地点着赵长风道:“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呢!原来是九五年全省扶贫工作的典型。赵长风,对不对?”
赵长风笑着说道:“对,赵叔叔,就是我。我现在还保存着当时和你的合影呢!”
赵强拍打着自己的脑袋说道:“哎呀。老了老了。年龄一大,记忆力就有点跟不上了。”
灵儿在一旁撇嘴道:“老什么老?爸,你忘了就忘了,少找什么借口。要说老,你能有张爷爷老?张爷爷见了长风哥还一眼都认出来了呢!”
赵长风怕赵强面上挂不住,连忙说道:“赵叔叔是公务繁忙,每天有那么多人要和赵叔叔见面,如果要一个一个都记住,赵叔叔脑袋岂不是要变成一间房子那么大才装得下?”
赵强苦笑着说道:“不用那么多人。就灵儿一个宝贝疙瘩就把我地头弄得比一间房子还大了!”
灵儿不屑得哼了一声,嘴角却露出甜甜地微笑。
赵强不理睬灵儿,微笑着问道:“长风,刚才灵儿说长锁叔叔认出了你,怎么。你和长锁叔叔一直保持着联系吗?怎么没有听他说起过?”
赵长风心中一惊。知道赵强有点怀疑他保持着和张长锁老人的联系,是冀图靠着张长锁老人和赵强的关系来谋求利益。也许赵强只是随口问一问。并没有那么复杂地意思在里面,但是说着吴心,听着有意。赵长风觉得必须把这个问题向赵强解释清楚,不然赵强很可能在心中对他的评价要降一个档次。
“没有,自从那次送张爷爷到省政府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张爷爷了,”赵长风笑呵呵地说道:“直到两年后的一天傍晚,我被灵儿的自行车撞到……”
灵儿立刻在一旁抗议起来:“长风哥,你说话讲点良心好不好?明明是你撞到我地车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