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商越想越觉得业务部和中州信托投资公司进行虚假交易的可能性越大,而且不但是业务部方经理牵涉进去了,中心的吴主任肯定也牵涉进去了。
这种猜想让小商十分恐惧,更让他恐惧的是,他也不知不觉地卷入其中,尤其是二月底他填制的那张会计凭证,更会让他日后说不清楚。他现在已经能够了解吴主任当时的意图,只要账目上显示资金收回来了,那么就可以规避中州信托投资公司没有开具《国债代保管凭证》这一要害问题。也就是说,既然中州信托投资公司没有开具或者不愿意开具《国债代保管凭证》,很可能中州信托投资公司根本没有见到这批国债。
就在小商正忐忑不安的时候,审计科派出的审计组又进驻到了资金管理中心。当审计组约财务部的人过来进行进场谈话的时候,小商心中就惴惴不安,生怕审计组是为国债交易的事情过来的。尤其是审计科那个年轻的科长赵长风,他目光似乎有一种看透人肺腑的穿透力,当他清澈地双眼盯在小商身上的时候,小商就觉得心惊肉跳,认为赵长风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好在赵长风并没有发现什么,举行进场会谈也只是为了常规审计,对九五年的账务进行审计,不涉及九六年的账目,这让小商稍微松了一口气,也就是说,他二月底那张违规的会计凭证暂时不用担心暴露了。
可是小商心中还没有庆幸多长时间,今天赵长风就把他约到办公室。谈起了九五年地国债交易问题。面对着赵长风咄咄逼人的追问,小商越来越心虚,最后竟然控制不住自己。把九六年的国债交易也抖落出来。
出了赵长风地办公室,小商步履沉重,可是心情更为沉重。他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国债交易的问题已经不可避免地要暴露出来。由于他也被迫牵扯到其中,所以很可能会追究到他的责任。
那么该怎么办呢?
小商想了又想,决定给他姑姑请教。小商的姑姑是下边县里组织部一个副部长。当初小商一心要留在省城,就是他姑姑托了几层关系。把他弄进省机关事务管理局的。
小商躲到外边,给姑姑打了电话,把情况原原本本讲给了他姑姑听。他姑姑听了以后语气非常着急。埋怨小商当初不听她的话,非要留在省城,现在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姑姑,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小商听到姑姑的语气,他也急了起来。
他姑姑考虑了半天,严肃地说道:“你现在马上去把你知道地事情都向审计组做详细的说明,先择清自己再说。”
小商还是有点怕,他说道:“这样做吴主任他们会不会怪我?以后我怎么在资金管理中心继续工作吗?”
他姑姑说道:“小商,你要知道,一千多万不是个小数目。从法律上来说都够了无期徒刑乃至死刑,现在审计组的那个科长既然发现了问题,那么就隐瞒不住了。如果等他把一切都查清楚你再交代,那么一切都晚了。即使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审计科和纪委地人也不会相信的。因为那几次违规会计处理是你的致命伤啊。你现在只有争取主动。把一切情况向审计组说明,才可以取得他们的信任。如果你怕这件事情之后没有办法在资金管理中心混,那也没什么了,可以回到县里嘛,姑姑给你安排的职位。不比你在省城受别人的窝囊气强?”
“姑姑。那,那我就去向审计组汇报去?”
“对。马上就去,越快越好!”
小商听了姑姑的指点,心中就有了主心骨,他返回赵长风的办公室,对赵长风说道:“赵科长,我要向你反映一个问题。”
赵长风听着小商的反映,越听越心惊,虽然他早就猜到了这种情况,但是当他听到事实和他猜测的情况完全一致时不由得仍感到暗自心惊。
听完小商地汇报后,赵长风说道:“小商,你现在回财务部照常上班,不要露出丝毫异常的地方。也请你放心,你反映的情况我们会为你保密的。我现在就回审计科,和领导商量一下。你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再收集一些其他材料,将来帮助我们审计组迅速厘清事情的真实情况。”
小商心有还是有点忐忑,小心地问道:“赵科长,我反映这些情况算不算是立功啊?我将来会不会受到什么处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