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智申似乎非常愤怒,所以很快打断了范少博说话,转瞬他就接道:“我智申想要抓谁就抓谁,什么时候轮到你这欧氏的下人来啰唣,今日我不仅要绑人,还要杀人,我看你们谁还能拦着我。”
范少博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这里可是在晋国大王脚下,智申公子这般带人来绑人杀人,难道就不怕王法了吗?”
“王法?哈哈,老子就是王法。”智申说完,狂笑不止。
范少博等的就是这句话,所以待智申说完,马上后退一步,然后让出了米铺的大门,这时只见从内里走出一人。
这人一身盔甲,这身盔甲就好像是他的平时衣装,所以即便别人看着很是沉重,他却完全不当回事。
当这人走到米铺之外,这才一指智申和那一百来人,然后大喝道:“统统给我抓走,然后等着我来发落。”
话音一落,只见欧氏米铺周围突然涌出了大量士兵,人人手持长枪弓弩,一副备战的架势。
智申一惊,立刻不悦道:“韩不信,我今日来欧氏米铺是报昨日之仇,昨天欧氏竟然派人上门打伤了我和我府内很多侍卫,这事即便闹到大王那里,我也有理有据。”
韩不信顿时浓眉一竖,道:“欧氏上门打伤你的侍卫,是因为智申你无故抓了欧氏的吕掌柜,这事又要如何狡辩?”
智申一怔,顿时哑口无言,良久才道:“我自然有道理,只是不需要跟你韩不信说罢了。”
韩不信表情依然不变,只是淡淡的回道:“笑话!大王命我监管新田治安法纪,任何打架斗殴,绑架勒索之事都与我有关,难道智申你真当了自己就是王法吗?”
智申听韩不信如此说,顿时心中大骂自己糊涂,刚才真不该随口乱说话,现在竟然被人抓住了把柄。
韩不信似乎再不想与智申啰唣,所以马上冷喝道:“全部绑了,谁敢抵抗立斩不赦。”
智申一听韩不信说的如此冷酷,顿时有些慌了手脚,因为他很清楚,韩不信向来说一不二,自己如果抵抗,搞不好真的会被他当场斩杀。
想完,智申马上对着范少博喝道:“好你个欧氏,竟然用如此办法来对付老子,不过你们也别以为这事就完了。”
韩不信立刻接道:“这事确实不会如此轻易的结束,一会我就要去智跞执政那里讨个说法,看看新田是王法说了算,还是他的宝贝儿子说了算。”
智申再次一惊,智跞的名号一出,他似乎再也嚣张不起来了,此刻反是在心中担忧了起来,如果自己的老子知道这事,必然又是一顿责罚。
待智申也被绑了起来后,范少博才微笑着对着他挥了挥手,嘴中笑道:“慢走不送,有空也别再回来了。”
智申被气的满脸通红,但是也拿范少博没有半点办法,心中更是恨的都想上前咬人了。
很快,韩不信的士兵就将一众智氏的人集合了起来,这些人见智氏的嫡长子也不敢抵抗,所以各个都老实了很多,任凭士兵推着他们,像赶驴一样走了出去。
韩不信此刻却没有跟着队伍去了,而是缓缓走到了范少博和吕先身边,这才说道:“今日你们得罪了这智申,以后不免会生出很多祸乱,但是我还是要警告你们,在新田内如果谁人触犯王法,我定然不会轻饶。”
这句说完,韩不信又仔细的瞧了眼范少博,然后冷笑道:“范蠡先生倒是厉害,初到新田就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以后我韩不信定然会看紧你,你最好好自为之。”
范少博一怔,不想这韩不信如此厉害,只看自己一眼就已经认出了自己,转念又觉得这事并不难办到,自己在卫国帝丘搞出这么多大事,晋国又一直在警惕卫国,所以有细作在帝丘也不为过,自己的消息估计就是这么传到了新田。
想到这里不觉又有些好笑,自己初到这春秋战国完全是个无名小卒,今日却弄的好像天下皆知一般,但是这事对于范少博而言并不是好事,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现在自己就被这韩不信盯上了,以后要做什么则需更加小心不可。
韩不信交代完了这句后,才转身追着队伍去了,然后又吩咐了五名士兵留在了欧氏米铺的门外把守,以防再有人来闹事。
韩不信一走,姬青衣隔着帷帽道:“这韩不信倒是个严明之人,这么看来我们在新田也不必太过担心,有他在智申也闹不出什么麻烦。”
范少博呵呵一笑,然后牵着姬青衣返回了米铺,嘴中却道:“他智申不来挑事,可不代表我范少博也不会惹事,等我们先处理了赵鞅那边的事情,回来再收拾他。”
姬青衣微微一怔,疑惑道:“智申怎都是世族大家的嫡长子,加之他还与周圣子颇多牵扯,少博怎么说的好像很容易一般?”
范少博接着笑道:“世族大家固然厉害,周圣子也不容易对付,但是像智申这样的纨绔子弟,那要对付起来自然有大把方法,而且每样都十分好使,即便重复使用,他们依然会中套。”
说完,范少博连笑几声,姬青衣也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也跟范少博一起笑了起来。
众人回到米铺的内堂,范少博立刻嘱咐吕先去准备赶路所需的马匹和干粮,并且让蠡滔和蠡天留了下来,让他们二人可以把新田摸清。
有了吕先事先就架设好的城内情报网,蠡姓兄弟这次自然信心大增。
到了下午过半,吕先已经将赶路用的后勤准备完毕,蠡英则提前一步去了城外集合人马,范少博这才领着姬青衣骑出了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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