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伯先生果然是奇人,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公主殿下有如此兴致与人交谈。”说话的正是巫异,他此刻已经带着夫差走到了近处。
范少博赶紧一礼,道:“惭愧惭愧,在下可是刚被公主殿下撵了回来。”
巫异和夫差同时一怔,立刻疑惑了起来,伯嚭马上把范少博刚刚的话,复述了一遍,两人听完,顿时脸色转喜,自然是觉得以范少博的身份,姬青衣怎么可能看上眼。
松了口气后,巫异与夫差顿时对范少博失去了兴趣,找了个借口,便走了开去。
伯嚭此刻摇头笑道:“虞伯兄还是要弄个官职才行,以你商人的身份,必然会被很多人瞧不起。”
范少博哪里在乎这许多,现在已经联系到了姬青衣,剩下就是探查一下吴国的情况,等钟俊的情报网在姑苏铺开,他立马会带着姬青衣跑路,什么伍子胥,巫异,夫差,根本连理都不想理。
伯嚭似乎很是欢喜范少博,一直拉着他坐入了自己的位置,还不停祝酒,弄的范少博都有点分不清这伯嚭是敌人还是友人了。
不一刻,姬青衣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场中诸人见她坐回原位,也纷纷重新入座,都想多瞧几眼她的天仙玉容。
伍子胥见场中恢复安静,于是说道:“我这宴会向来不做歌舞姬的安排,倒是让各位无聊了。”
巫异马上笑道:“怎会无聊,这种清雅的宴会,才是我巫异最爱。”
说完,瞟了眼姬青衣,这‘最爱’两字一说出,谁都瞧出来,他是另有所指。
姬青衣不为所动,反是偷瞄了眼范少博的位置,心中有些担心他会生出误会,于是马上接道:“巫公子爱好广泛,怎有最爱一说。”
巫异稍显尴尬,干笑一声,没做回答,可是任谁人瞧见,都会认为他等于是被姬青衣当面拒绝了。
夫差一笑,神采飞扬道:“说到最爱,那这场中定然是公主殿下最占便宜,此刻想来,各位心中定然最爱的都是我们的公主殿下。”
夫差说的十分大胆,自然是和他的成长有关,恐怕他长这么大,从未被女人拒绝过,自信爆棚也是应该,而且他也向来自命风流,哄女孩子的本事也着实厉害。
姬青衣扫了眼全场,冷冷道:“只凭一面之缘,便可称为最爱,这最爱也太过廉价,太子殿下说得可是轻了。”
夫差顿时语塞,满脸都是苦笑之色。
伍子胥对女色一类的向来不怎么感冒,对于这种宴会交际,也不是很擅长,他现在心中只想着怎么将范少博笼络到自己帐下。
见姬青衣谁人的面子也不卖,而之前只对范少博稍微脸色好看些,顿时觉得是个机会,于是笑道:“看来今晚只有虞公子才能入公主殿下的法眼,也足以证明公主殿下是个爱才之人。”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范少博和姬青衣都心中一紧,生怕被揭破什么。
夫差听完,不以为意,打趣道:“看来公主殿下是准备学些赚钱的门道,这才唤了虞伯去,想弄清楚这无本买卖的诀窍。”
话一出口,全场顿时笑声不断。
范少博当然知道,这个时代对于商人的地位十分鄙视,所以也不见怪,只期望着在场诸人,能赶紧把注意力集中到别的地方去才好,所以也未接话。
姬青衣却突然说道:“青衣倒是觉得虞伯先生的才华远胜他的身份,刚刚我们说到初见一事,虞伯先生的赞美之词就好过诸位。”
姬青衣话一出口,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范少博身上。
姬青衣却是不同,她心中认定了范少博的能耐,即便是此刻他扮作商人,依然觉得他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范少博这么被夫差调笑,她自然会生气。
除此之外,姬青衣还带着自己的一点小情绪,不过这种心思,她自己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范少博一怔,马上明白了姬青衣的用意,刚刚丁凝让自己作诗,自己却直接回绝了,本来以为是丁凝胡闹,没想到姬青衣竟然记在了心里,此刻定然是恼自己不愿意作诗赞美她,所以现在才故意当众提出,好让自己无法推脱。
这姬青衣也忒大胆了,这种凶险的处境下,她竟然还会使这些小性子,不过同时又感受到,这也是她的可爱之处。
不过此刻突然让他作诗,即便是偷,也不能一下就想出,范少博只得故意拖延时间,谦虚道:“惭愧惭愧,在下只是一时随口乱说,公主殿下谬赞了。”
丁凝见范少博到了此刻还不肯就范,顿时不悦道:“虞伯先生还是赶紧把刚才的诗词念出来好了,何必这么遮遮掩掩的?”
范少博恨得牙痒痒,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杨贵妃,出口念道:“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这句不过是在下见了公主殿下后有感而发,实在是上不得大雅之堂。”
范少博话音才落,全场立刻安静,众人似乎都在细细评味这两句的含义,不一刻,就有人吆喝起来,大赞诗句形容的甚是贴切,因为姬青衣本身就曾生活在周室王宫,这两句一说出,完全符合她的身份。
姬青衣这才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脸,显然是很享受范少博的赞美。
夫差也为之动容,深瞧一眼范少博,然后点头道:“虞伯先生还真是才华横溢,我倒是看走眼了,这里还要先行赔不是才对。”
范少博见夫差以太子之尊,竟然可以如此谦逊,顿时对他的感观大改,再稍微谦虚了几句,才低调的坐了下去。
夫差又念了两遍,然后问道:“这两句诗词可有前和后?总感觉是取了一整首诗的中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