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一直引着范少博来到了上月居门前,这才转身站到了一边。
范少博稍微对军官一礼,自行走了进去,到了上月居内,只见一男两女正坐着饮酒,身后则站立了两个侍卫。
不用想,这两名女子便是樱瑶和萤瑶,而这男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勾践。
勾践十六七岁模样,显得还有些稚嫩,但是双手却很是成人,一直在两女身上游走,非常熟练老道,两女一直被弄的呵呵直笑。
再走近几步,范少博才瞧清了勾践的模样,这一瞧,顿时有些失望,勾践实在是长得太像奸人,嘴巴凸起,而且非常小,脖子却好像要离开肩膀一般,显得很是瘦长。
只有一双眼睛还算通透,却被酒色也染得失去了光泽。
身形颇为单薄,完全不像一个十六七岁小伙该有的朝气,整个人看着都是颓废不堪,一副弱不禁风的架势。
勾践见范少博进来,也不招呼,只是任由他站着,却和身边两个美女说说笑笑,好不欢乐。
范少博只得耐着性子,不发一言,就这么在边上瞧着。
突然,勾践身后侍卫大喝一声:“见了太子,为何还不行礼?”
范少博正在心中懊恼,这历史上的名人怎会如此不堪?害自己巴结的大计落空,见侍卫喊话,也只得一叹,却怎都无法行出礼来,只是口中象征性的回道:“小民见过太子殿下。”
侍卫一见范少博只回话,却未有施礼,正想接着喝问,却被勾践伸手拦了下来。
勾践再左右摸了两把身边美女,这才说道:“你们两人先到侧厢等我,我先和这个大胆刁民说上两句话。”
樱瑶缓慢站起,道:“可不要耽搁太多时间,我们还没和太子殿下喝够呢。”
说完,瞪了眼范少博,这才牵着萤瑶退出了房间。
勾践待两女走出,这才眉头一皱,喝到:“都说范蠡先生是人才,为何连基本礼数也不懂?难道还要我现教不成?”
范少博又是一叹,气馁回道:“行礼当需场面合适,太子殿下刚刚正与那两名女子说笑,小民这礼是怎么都无法拜得下去,太子殿下如若不喜,尽管让人打我下狱好了。”
范少博本就不是这些古代人,心中根本没有什么阶级地位的概念,所以神情气度上完全没有低人一等的奴才相,他这话说的又不卑不亢,更加体现出他的英雄形象。
勾践眼神中似乎也在反复打量范少博,隔了一会,才叹道:“宁折不屈,我果然没有看错范蠡先生,先生请坐。”
范少博一怔,此刻的勾践与刚才的勾践,简直判若两人,现在他眼中不再是暗淡无光,而是炯炯有神,顿时使得他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而且此刻他说话的气度与神色,也完全不像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这种成熟的感觉实在古怪之极。
范少博到了这一刻,终于兴奋了起来,果然被灵姑浮言中,勾践这些酒色的形象,看来真是装出来的。
勾践待范少博坐定,又是一叹,道:“先生来越国,可是想谋得一官半职?”
范少博摇头道:“要是想要官职,小民怎会去得罪石买?”
勾践点头道:“我虽然早已知道先生在宣城的功绩,也知先生乃大才,奈何我却无能为力。”
说话间,勾践透射出一股哀伤之情。
范少博似乎猜到了大概,于是说道:“小民来越国只为见上太子殿下一面,现在见着后,果然没有失望。”
勾践一怔,道:“世人都说我无能昏庸,好酒好色,先生为何如此青睐于我?”
范少博当然不能说出真相,灵机一动,道:“因为天下间,诸国太子即便是酒色之徒,也不敢让事败露出去,只有太子殿下正好相反,不仅酒色之名传播在外,而且一点也不担心这事会给天下人知道,这难道不奇怪吗?”
勾践眼中奇光连闪,笑道:“不想我这坏名声反而吸引了大才,倒是奇怪的紧。”
范少博接着马屁道:“刚听闻太子不仅好酒好色,而且好剑,试问不会剑术的人,又怎能体会宝剑的价值?太子似乎装得还不够严谨哩。”
勾践一惊,赶紧看了眼侧厢,这才稍微平复了下情绪,然后说道:“先生难道入越,就只是为了见我一面?”
范少博知道是时候了,于是赶紧站起,深深一礼到地,诚恳的说道:“太子殿下如若不弃,可否让范蠡效力左右?”
这时,勾践身后一名侍卫立刻插话道:“太子殿下不可轻信于人。”
勾践脸色数变,终于坚定道:“范蠡乃欧氏族人,石买时刻都想去欧氏而后快,这样的人如若我再不信,以后真的只有待宰的分了。”
说完,一把拉起了范少博,这才请他坐到身边。
稍微整理了下情绪,勾践毫不犹豫的说道:“我实乃罪人一名,被石买抓住了罪证,这才受制于人,一旦他向父王揭发,我必定会有杀身之祸。”
范少博早就猜到了大概,此刻心静如水,只是继续听着。
勾践脸色一沉,道:“父王曾经有个爱妃,我却没经得住诱惑,所以……”
范少博马上打断,然后说道:“太子殿下不管犯了何种过错,只要登基为王,这些都可一笔勾销,太子为何不多往这方面想想?”
说完,范少博暗呼好险,自己要是知道太多这等王家隐私之事,早晚没什么好结果。
勾践一怔,马上点头道:“先生说得好,为何我不早些想到,却整日的担惊受怕,还要装成酒色之徒?”
范少博随口回道:“这叫旁观者清,自然可以一语惊醒梦中人。”
勾践眼神一亮,道:“先生好口才,勾践受教了。”
说完,勾践马上起身一礼,道:“今日便拜先生为师,期望先生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