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计然正在曲云楼后院的小亭喝茶,见范少搏志得意满的走出来,顿时满脸堆笑。
待范少搏走近,计然才道:“为何只见范小哥一人走出?那阳夜姐妹呢?”
范少搏听完,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居所,然后笑道:“她们还在安睡,估计要睡到下午去。”
计然一伸大拇哥,笑道:“范小哥真是厉害,老夫就算年轻时,要一起驾驭这两个姑娘,恐怕也要睡到下午,你却跟没事人一般。”
范少搏稍微回味了下昨夜的疯狂,自己可是把某岛国动作片的招式都使了一遍,折腾了一晚,到了凌晨才稍微睡了一会,而此刻却毫无倦怠,心中只道:年轻真好。
范少搏坐下后,疑惑的问道:“老先生显然不是那些假装正经的酸书生,为何来到如此风尘之所,却不选一美女侍寝?”
计然摸了摸胡子,然后说道:“老夫年轻时恣意放纵,曾经几次差点因女子丢了性命,故后来便再不近女色,但是对于青楼却又欲罢不能,所以选择了只在楼内谈歌论道,而不再享受鱼水之欢。”
范少搏听完,顿时想到了自己,现在的自己是不是也是恣意放纵?不过很快他就消除了顾虑,让他不近女色,还不如杀了他。
此刻,田季走了进来,见二人正在谈话,于是一礼说道:“老先生的车架已经准备好了,会场那边我也派人通过了话。”
范少搏疑惑道:“这是要去哪?”
计然笑道:“自然是去瞧那周室天女,范小哥难道风流一夜,却忘记了我们来的本意了?”
范少搏一脸尴尬,低声问道:“姬青衣的宴会难道不是晚上?”
计然又是一笑,回道:“晚上都是寻欢作乐,这姬青衣却只想论道,当然是白天就要开始。”
半个时辰后,范计二人的车架来到了一个小湖之畔。此地风景秀丽,湖水清澈,夏末秋初之际,顿时让人感觉天高气爽。
下车后,计然一指竹林深处,笑道:“当真别致,竹林中隐见小楼别院,倒是清雅的居所。”
范少搏向计然所指方向瞧了一眼,刚想说话,却听到一个粗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只听其道:“二位原来逃到了宛丘来,倒是让我们好找。”
说话之人不是浣纱是谁?
范少搏大吃一惊,强压下心头巨浪,才笑道:“浣纱姑娘的声音本来如百灵鸟一般好听,却非要装得如此粗哑,这又是何必?”
说完,范少搏瞧了眼浣纱,见其只有一人,顿时放心了些,但是很快又向她左右观察了一番。
浣纱见范少搏神色,于是冷笑道:“范公子不用担心什么,今天我只是来访周室天女,可没准备着对付公子你。”
范少搏马上回道:“好说,好说,那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大家谁也别搭理谁。”
计然笑道:“整日的打打杀杀,你家伍大夫也不觉得烦闷,还不如像今天一般,大家坐下来谈歌论道,岂不有趣?”
浣纱再是一声冷笑,说道:“本来我还有兴致参加这周室天女的聚会,但是见着范公子后,就什么兴致都没了,这便告辞。”
范少搏马上伸长了脖子,怪叫道:“不送,不送,浣纱姑娘小心路滑。”
不多时,范少搏便随计然来到了竹林之中,竹林内有一院落,院落内矗立着两栋小楼,都是二层结构,坐落于此竹林之内,显得分外清静优雅。
范少博小声说道:“老先生,这仇人都找上门来了,我们还是赶紧逃脱要紧,这周室天女不看也罢。”
计然立刻摇头道:“这怎行?老夫死也要瞧上一眼,走着。”
范少博无奈摇头,却也只能跟着。
此刻小院之中已经有几人盘坐其间,各个都是一副书生打扮,这一众书生听到有人报了计然的名号,立刻都扭头过来观望。
计然哈哈一笑,纷纷与众人招呼了起来,范少搏则跟在身后,却很少有人搭理他,都当了他是计然的下人,而他自己却满脑子都想着浣纱,生怕她这一刻,就去集合了人马来对付自己。
两人在一名丫鬟的指引下,坐入了左侧首席,范少搏这才又一次的惊讶了计然的身份,当真是无比尊荣。
主座此刻依然空缺,显然是主人还未来到,只有两名丫鬟站立于主座之旁。
突然,右边首席的人说道:“原来计然大家也来到了宛丘。”
范少搏顺着话声瞧去,只见对面坐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长相俊秀,言谈举止都说不出的潇洒风流,从任何角度瞧去,都是一名翩翩公子无疑。
而最让范少博在意的,便是这公子的战力显示着三阶二段,必定是个使剑好手。
那翩翩公子说完前面一句,才站起一礼,接道:“在下宰我,见过计然大家。”
他话说的虽然客气,但是满脸的傲慢之色,一看就知他对于计然的名号并不是很在意。
计然也不生气,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神色,回道:“宰公子大名远播,想来也是人中龙凤,孔丘得你这个弟子,倒是福分。”
宰我笑道:“计然老先生边上的弟子,长得俊朗威武,老先生自然也是好福气。”
宰我话一出口,在座诸人的表情立刻变得似笑非笑,范少搏马上明白过来,这宰我是故意这么说自己,好让别人以为自己是计然的男宠。
而此刻范少搏正在烦恼浣纱之事,这宰我招惹过来,他自然没什么好气。
于是范少搏笑着回道:“你家老师收公子为徒,难道是因为你的长相?那在下倒也想去试上一试。”
宰我听完,眉头一皱,说道:“我们聚在这里谈论天下大势,哪有小子说话的余地。”
范少搏点头回道:“这里入坐之人,好像只有在下与宰公子年纪相仿,又何必争我是老子,你是小子的地位呢?再说了,既然是讨论天下大势,宰公子又何必只盯着谁长的俊俏呢?你如若有别的想法,不如在下介绍你去曲云楼,听闻那里除了有美貌的姑娘,还有很多俊俏的公子,最是适合宰公子。”
一众人等听范少博说完,都觉得有理,纷纷看向了宰我,这一看,更是觉得宰我长得俊俏,很有可能喜好男风。
计然哈哈一笑,然后介绍道:“这位乃老夫忘年之交,名叫范蠡。”
宰我不想范少搏说话如此争锋相对,而且每句都好像骂人之言,却又说得很是文雅,自己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范少搏出完了气,于是又开始思索起浣纱之事,仔细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然后在心中计算着,万一出事,他要怎么带着计然逃跑。
计然却完全不担心安危问题,只是一个劲的与身边几人不停寒暄说笑。
突然,一声敲钟之声传来,瞬间场内诸人都安静了下来,范少搏却还是一脸的呆滞,盘算着要如何对付浣纱。
几声钟响一过,只见小院屏风的绣帘被两名丫鬟支了开来,然后走出一位华服少女,这少女一露面,先是一礼,这才轻移莲步走到了主座之旁,然后坐了下来,脑门上显示着零阶四段,显然不会什么剑术。
而范少搏此刻完全无视场内情况,实在是之前几次都被浣纱弄得怕了,现在满脑子只想着赶紧和计然逃出城去。
这一下,恐怕范少博真的要错过绝世美人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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