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家伙什满地都是,锅碗瓢盆到处扔,鸡飞狗跳的。
李虎的三姐披头散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坐在地上,衣服都被撕破了。两个孩子吓得哭不出声,拼命地护着妈妈。
张兵则凶神恶煞一样,赤红眼,巴掌落下,那手掌心都打红了。
李虎一脚踹开朽烂的铁门,吼一声:“张兵你个龟孙子,打女人算什么玩意儿?”
他声音如雷,气势如虹,一阵风似的冲过去,一把抓住张兵的衣领,啪啪两耳光扇过去,直接把张兵给打傻眼了。
李虎看看三姐和孩子的凄惨模样,又看看外边看热闹的人群,气不打一出来,冲过去还要继续揍张兵。
“虎子,别打了虎子。”三姐抱着李虎的腿,哭着哀求。
李虎无奈的看着姐姐和孩子,叹了口气,张兵固然可恶,毕竟是三姐的男人。
“丢人败坏,给老子进屋说话!”李虎低吼。
那张兵是个怂蛋,被李虎的气势吓坏了,哪敢进屋,居然想趁着李虎扶三姐的机会遛墙根逃跑。
李虎看到更生气,三两步追上他,拎小鸡仔一样把他给拎进屋里:“也不嫌丢人!?”
把两夫妻都弄到屋里,关上门,李虎坐在凳子上,盯着张兵:“你为啥打人?”
他明明是做递递的,却像是两人的长辈,尤其是张兵,在李虎面前根本不敢开口说话。
“大兄弟,你是不知道,我俩闹着玩呢。”张兵很不要脸地讪笑着,还凑过去搂老婆肩膀。
“闹你妈蛋!”李虎怒斥,“你当我是瞎的啊?我姐身上,新伤摞旧伤,那都是咋整的?你们家拿打架当闹着玩啊?那你来跟我玩!”
一听这话,张兵差点吓尿了,李虎刚才打他那两耳光,把他脸扇得跟包子似的,那力气大得惊人,他哪敢跟李虎打?当场吓得腿发软。
“说!”李虎吼。
他今天实在给张兵气到,要不是看在小外甥和外甥女的份上,真想一顿把这畜生给揍死。男人怎么能动手打女人呢?更何况还是给他生儿育女,操家持业的老婆。
三姐抹去眼泪,跟李虎说:“虎子,你姐夫也不是故意的。”
“到这会儿你还护着他,哪天你给打死了我们都不知道!”李虎急吼吼地说。
三姐低下头,愧疚道:“姐对不住你,让你操心了。”
“到底咋回事!”李虎追问。
门砰一声被推开,一道清脆声音传入:“还能咋回事,这没出息的东西找嫂子要钱呗!”
李虎愣了一下,进来的竟然是张水云。
张水云进门、关门,黑着脸,经过堂哥身边时,故意拿胳膊肘狠狠捣了他一下,然后去看三姐伤势:“嫂子,你没事吧?呀,这儿都破皮了……”
然后又去安抚两个受惊的孩子,细腻温柔,跟她之前所表现的强势截然不同。
“是你?”李虎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我还想问你呢,我和哥嫂一个村儿,有点屁大的动静我就能知道。你可是桃山村的,怎么这么巧就来了?”张水云毫不示弱道。
“我来办事,不小心碰到的。”李虎皱眉道,“要不是今天碰到了,我还真不知道我姐在这里过的是啥辰光。”
“就是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天天打牌喝酒,没钱了就回来打老婆。”张水云对自己哥哥倒是一点都不护着,“你干脆打死他算了,我们可不愿意嫂子受伤害。”
“水云……”张兵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妹妹,还指望妹妹来说几句好话呢,这可好,净坑哥了。
李虎黑着脸,心里思量着该怎么解决这件事。看三姐的态度,那是百般心疼张兵,两个人肯定是有感情的。农村有句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李虎也不好拉着人两口子去民政局,那也不是个事。
思来想去,李虎忽然有个主意,他直接打了一通电话,叫来张大山。
张大山一听是李虎的电话,忙不迭往张兵家跑,进门时还把看热闹的人都驱散了。
“虎子哥,你叫我啥事儿?”张大山也不嫌脸红,他分明比李虎还大几岁,居然也叫他虎子哥。
“这是我姐,这是她男人。我姐不长眼,嫁了个打女人的牲口。但她真心喜欢张兵,你平时能不能多看着这家伙点,别让他赌博喝酒打老婆了。”李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