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们阴差阳错,竟然来到了一座千年古城?
“好,就它了!这里湿气太重,老娘今晚要好好泡个热水澡解解乏。”嬴萱上前从我和文溪和尚之间径直穿过去,头也不回地就走进了芙蓉镇。
我无奈地摇摇头,便跟上了嬴萱的脚步。
灵琚坐在雁南归的肩头东张西望的,跟在我们的后面也一起进了古镇。
这里简直就是湘西文化的缩影,四周是青山绿水,古镇内部却是曲折幽深的大街小巷,临水依依的吊脚木楼以及青石板铺就的五里长街,处处透析着淳厚古朴的苗家民风民俗,简直是“湘西口音满背篓 猛洞河古老风韵流”。
我们沿着石板长街一路来到酉水岸边的渡船码头,从码头向左望,可见芙蓉镇瀑布和其旁建在悬崖边的飞水寨。芙蓉镇多为土家族人,土家族人向来以热情好客为特点,我们在村民热情的招呼下住进了一户阔绰人家,我将身上仅剩的最后一点钱递给了对方,虽然钱数不多,但对方还是十分开心地收下,并带着我们走入了一座较大的吊脚楼中。
阔绰人家姓向,主人一个满脸笑容的老大爷,他喊来了年轻的小女儿带我们去吊脚楼侧边的厢房,小姑娘看起来只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清爽的少数民族服饰,两条又黑又粗的辫子垂在胸前,莽撞地跑进来和门口站着的文溪和尚撞了个满怀,她见对方是个和尚,便连忙羞红了脸低头一笑,就转身带着我们往客房走去。
我们来到客房,里面摆了四张竹子做成的床,小姑娘从另外的房间里抱来了被褥,还在床铺上铺上了花色鲜艳的铺盖,一针一线像是手工缝制的一般,花纹繁杂艳丽,针脚细密却毫不马虎。
“这真好看,是自己绣的?”文溪和尚上前接过那小姑娘手中的被褥,弯腰帮忙铺了起来,随即还抬手爱惜地摸了摸那花铺盖,赞赏地对着那小姑娘说道。
别看文溪是个和尚,从他上次教我怎么应付血苋来看,我就知道他就肯定是个情场老手。小姑娘被文溪和尚这么一夸,脸颊瞬间就涨红了起来,娇羞地如同枝头含苞的桃花:“嗯,是的。”
我虽有一副好皮囊,常年被人当做小白脸看待,可是眼下在文溪和尚面前却是黯然失色,小姑娘的眼神压根不往我身上飘,我别过头挥了挥衣袖,就坐在了已经铺好的一个床铺上。
文溪和尚还在继续:“真的吗?手太巧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姑娘羞得不行,胸前挂着的银质百岁锁晃了几晃,流苏摇曳,加快了手中铺床的速度,声音清脆地回答:“向雨花。”
“雨花……你的名字太美了。不过……”文溪和尚说着就侧身站在了小姑娘的身边,用那挂着佛珠的右手拉起了对方含情脉脉地说道,“不过和你俊俏的容颜相比,就逊色的多了。”
小姑娘轻声惊呼一声,猛地抽回手,红着脸就跑出去了。
我不屑地笑了笑,给文溪和尚抛了个白眼:“这花铺盖叫西兰卡普,也被称作土家之花,是土家族女孩人人都要学着绣的东西,也是土家族婚俗中的主要嫁妆,更是女家经济地位的标志和女儿有无教养的凭证。你这么去夸人家,可别让单纯的小姑娘误会了你,还以为你想做人家夫婿呢。”
文溪和尚倒是没所谓,还是一脸春风般的笑容盘起了手中的佛珠:“阿弥陀佛,出家之人从不贪恋红尘。”
“呸。”一边的嬴萱一拳打在文溪和尚的脑袋上,“你个花和尚少在这儿假正经,再说你也没出家啊,有本事先把你脑袋上的头发给剃了!我可知道,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可不比姜楚弦少。”
“哎哎,关我什么事。”我听到嬴萱这么说便立刻站立起来。
“咳。”
门口突然传来了女孩子的轻声咳嗽打断了我们的吵闹,我们这才发现,脸颊通红的向雨花正倚在门边,瘦小的身子看起来楚楚可怜,她羞怯地抬头对我们说道:“阿爸让我来喊客人,该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