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此时睡意全无,也起了床,悄悄溜出门,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院子,房间就剩下欧阳惠贤一人还在沉睡。
赵凡听着山中的鸟鸣,感受着无比清新的空气,不知不觉间,竟走出了十多里地,抬头向四周张望,在正前方不远处,有一农家,烟囱向外冒着丝丝青烟。
赵凡略一深思,便移动脚步,向着农家走去。
半小时后,赵凡敲响了农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屋内还有一老妇人,正在做饭。
老人打开门一看,眼前是一位年轻帅气的陌生人,再看他手中,还柱着一根简易拐棍,疑惑地问道:“请问你找谁呀?”
赵凡微笑着说:“老大爷,我叫赵凡,是外地人,在山里迷了路,打扰您了,请问,您怎么称呼?”
老人呵呵一笑,原来是个迷路人,心中疑惑顿时消失,开口说道:“我呀,姓何,里面那位是我老伴,你找我们,算是找对人了。”
老人将赵凡让进屋内,取出山里的一些野果,“尝尝我们山里的果子,可甜着呢,一般人是吃不到的。”
赵凡看到老人非常热情,便顺手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连忙点头:“何大爷,这果子还真不一样,的确很甜。”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闲聊起来,赵凡疑惑地问:
“你们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对这一带熟悉吗?”
“熟悉,那是相当熟悉,我和老伴一辈子生活在这里,这里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都刻在了脑子里,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
何大爷说起山林,那可是如数家珍,滔滔不绝。
赵凡又问:“从这里往前,大概有十多里地,有一处农家小院,你清楚是谁家吗?”
何大爷一听农家小院,顿时破口大骂,“那是给儿子盖的,十五年前,飞鹰堂堂主易天霸,看中了那所小院,便带着一帮王八蛋,将我儿子活生生打死,抢占了过去。”
“我无能呀,只能远远地看着,我真恨当时自己懦弱,要是能够拼上一拼,说不定还可以救儿子一命,如今,就剩下了我和老伴,只有吃饭等死的份了。”
何大爷越说越激动,好似把这些年受的委屈全部倒出来一样,他老泪纵横,满腔的气愤。
一旁的老伴连忙劝说,“死老头子,你快别说了,易天霸如今是飞鹰堂总舵主,以前咱们斗不过他,现在,更是斗不过,要是被他们听到你刚才的话,嫣有咱老两口的命在。”
赵凡也急忙劝解,“您老消消气,如今这世道,恶人、坏人到处都是,可他们再蹦的欢,总有一天,会有人收拾他们。”
等何大爷心情平复下来,赵凡继续追问:“那小院,如今,归谁了?是不是给了一个姓薛的姑娘?”
何大爷连连摇头,“五年前,易天霸将小院给了飞鹰堂副舵主杨林,一个月前,我还亲眼见到过他,至于你说的姑娘,是不姓薛,我不清楚,她是最近几天才来的。”
何大爷说完,急忙又补充了一句,“你一定要离那个女人远点,她也是飞鹰堂的人。”
赵凡点点头,“谢谢何大爷,时间不早了,我要离开这里啦。”
何大爷一听,满脸的不高兴,好不容碰到一个年轻人,而且谈得还比较投缘,饭没吃,这就要走,他那里肯放赵凡离开。
赵凡无奈,只好留下,陪何大爷夫妇吃过早饭,将随身携带的大洋偷偷留给了他们,便匆匆离开,向着农家小院走去。
何大爷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心中暗自惊叹,好一个倔强的少年,如报大仇,非此人不可。
赵凡缓缓前行,大脑在飞速旋转,薛美娇已经可以下定论,她不仅是飞鹰堂的人,而且,与杨林关系密切,不是亲属,便是上下级。
是立即揭穿,还是等她原形毕露,赵凡拿不定主意,如果揭穿,势必两人反目,与飞鹰堂争斗,进一步恶化。
若是等她露出原形,可时间太久,万一中间那个环节出现问题,大家会一起遭殃。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时,密林里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赵凡停下脚步,窜进一处茂密的草丛中,将身形隐藏起来,向着声音来源方向看去。
不多时,眼前出现三人,个个脸色凝重,其中一人,书生打扮,清秀俊朗,他一边走,一边对身边两人说道:
“我看,咱们这次是大海捞针,想吃镖局这碗饭,估计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