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也不躲避,双手还在解绳子。
常延增立即明白,这是赵凡有意考验自己的武学,只见他,双腿微弯,脚掌用力,“嗖”地一下,从地上腾空而起,右脚一个飞腿,正好踢在了他的手腕上。
余不暇顿时感觉手腕一麻,力量锐减,砍刀也随之失去了方向,但他也不含糊,在砍刀即将落下之时,手腕一翻,砍刀从下往上斜着撂了上去,这次的目标是常延增,直击他的腰部。
常延增双脚落地,右拳直接挥出,攻击对方的面门,如果余不暇不改变招式,这一刀肯定会砍中他的腰,可他的一拳,自己也要结结实实挨上。
刚交上手,就是你死我活,不要命的打法,余不暇他可不乐意两败俱伤。
如今跟着靳护法,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好日子还没享受完呢,怎么可能与他硬拼,只好将砍刀硬生生撤了回去,同时向后退了三五步,离开圈外,双目怒视着他。
“常延增,你个小小的黄埔镇堂主,竟敢帮着别人来打自己人,是不是不把飞鹰堂放在眼里?”
常延增冷哼一声,“如今的飞鹰堂,总舵主真是瞎了眼,怎么任命个狗屁副舵主,井上日郎他算个裘呀,本子国的一个商人,整天就知道收取份子钱,你让我怎么办?一旦交不上,还要按堂规处置,这明显就是不让人活。”
一直没说话的靳子豪,此时沉声说道:“照你这么说,是不是已经找好了靠山,准备和我们飞鹰堂为敌?”
“如果是,你能把我怎样?如果不是,你又能怎样?难道就凭你,可以免除我的份子钱?”常延增冷着脸,一副不屑的表情,嘲笑般看着他。
靳子豪双眼突然大睁,一道寒芒激射而出,就连一旁的赵凡,也感觉到了那股寒意,不自觉地伸手抓了一枚铜钱,紧紧地握在掌心。绳索刚解开的欧阳惠贤,吓得直接钻进了赵凡怀里,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只见他缓缓说道:
“你要是飞鹰堂的人,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一马,你应该知道,直接冲撞我的人,至今没有一个活着的,我想,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
“可如果已经投靠了威武镖局,想让欧阳川为你出头,那就大错特错了,就凭他,飞鹰堂还没看在眼里,你这是自讨苦吃,死得更快。”
早已把生死不放在心上的常延增,心中虽然有些胆怯,但却不惧,双拳紧握,明知不敌,也要拼上一拼,即使不能伤了他,也可替赵凡抵挡一阵,让他看清靳子豪的武学路子,也好有个心里准备。
靳子豪等了片刻,不见常延增答话,以为他已回心转意,便“哈哈”大笑两声,“现在给你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将那个年轻人给我拿下。”
常延增怒道:“你个浑裘,想让老子给你当炮灰,门都没有,他是我最信任的朋友,岂是你能挑唆的了得。”
靳子豪瞬间被打脸,气得脸色铁青,暴跳如雷,那把牛角弯刀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手上。
只见他手腕一抖,一道寒光奔向了常延增咽喉,常延增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他出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而且毫无征兆。
常延增惊恐地睁大双眼,疑惑地看着那道寒光,心中暗叫一声,“完了,完了。”
可就在这一瞬间,耳边突然传来“叮当”一声,再看那道寒光,已然消失不见。
他傻愣愣地站立着,眼光却瞄向了赵凡,只见他挥起的手臂还未落下,心中大喜,原来是他出手了。
赵凡和他怀中的欧阳惠贤,距离常延增和靳子豪不到五米,当他看到靳子豪出手的那一刻,手中的铜钱也瞬间挥了出去。
如今的赵凡,弹指神通已经突破了第七重,在五米的距离上,打中目标,根本就没什么悬念,他这次只使出了五成力,就这五成力,打在弯刀上,威力也非同小可。
靳子豪刺向常延增的那一刀,也未使出全力,但也足以将他杀死,谁知弯刀被什么东西砸上,而且力道奇猛,手腕突然感到一阵酥麻,差点将弯刀掉落地上。
他以鬼魅般的手法,将弯刀转移到左手,瞬间跳出五米开外,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着,彰显了他内心的复杂。
“要是弯刀被击落,那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现场还有自己的几名手下,若被他们看见,那还不毁了自己的名声。”他越想越感觉后怕。
眼睛不由瞄向刚才打斗的地方,发现不远处一枚铜钱平躺在地上,身体卷曲着,不时还摇晃几下,他心中断定,击中弯刀的肯定是这枚铜钱,可是谁打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