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将绑在砍刀刀柄的布条扯紧,突然一个跨步向前,竖着狠狠劈了下去。这一刀要是削在李茂身上,得从他肩膀切下一块肉来不可。然而李茂并没有举刀去挡,而是往旁边挪了数寸,趁机一个横刀扫出,把陈平的腰部划了一道伤口。
果然是以命搏命的打法,刀尖只是划破陈平的一点皮肉,而李茂自己肩膀边的大臂上,却被结结实实的切中一刀,深入两厘米。
这家伙好像已经失去痛感一般,双眼直视前方,丝毫不关心大臂上的伤口。陈平一抹腹部的鲜血,朝身边的手下打了个眼色。
原本犹豫不前的手下,大喝一声,跨步砍杀。这一刀不重,却砍在李茂的左手手臂上,深可见骨。李茂嘴角一抽,另一边陈平就一刀横劈。
李茂顾不上招呼另一人的攻击,顺势往前一步,抓住陈平的手臂,撞进他的怀里。陈平反应速度也不慢,用手臂卡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提。一个手下一把匕首捅进李茂的肚子,紧接着连续捅了五六刀,李茂才缓缓倒下。随着他倒下的还有陈平,原来李茂被制住拿刀那只手时,受伤的左手握着一根削尖的钢筋,从腋下早就准确无误插在陈平的心脏。他自知难逃一死,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到死的那一刻,还能干掉一个,也赚了。
宋牧原被两人围攻,对方身手及不上他,可力气不小。在把对方划了几刀后,自己也挨了一刀,伤口几乎从肩膀蔓延到腰部,好在没有伤到脊椎。鲜血染红半个背,衣服混着汗水粘在皮肤上,背后火辣辣的疼,别提有多难受。
对方两人,一人手臂和小腹都中了一刀,另一个人腰间中了一刀。可这两个王八蛋伤口不深,丝毫没有失去战斗力,还不停的围着宋牧原绕圈,试图耗光他所有耐性。宋牧原的打法,先前是以轻盈为主,边跑边观察对手,在对方不留神时迅速出刀。可现在受了伤,身体一动就牵扯到伤口,原来的打法已经无法灵活运用。更何况现在被人围着,也只有死战的份了。
正当那个腰间中刀的家伙,向前攻来时,突然他的脑袋莫名其妙的就爆开了。他的同伴一愣,宋牧原趁着这个时候顶着后背的疼痛,一脚扫在他的小腿上,对方一个站不稳,宋牧原已经扑过去,一刀擦在他的心口。
站在二十米外的陆洋,手里端着枪,朝他扬了扬下巴。宋牧原捡起地上的背包,朝陆洋小跑过去,临近时,强撑着笑意:“奶奶的,还是多留几颗子弹为妙。”
拼死搏杀,没有影视剧中那种自报家门浪费口舌,白耗气力的剧情桥段。人与人一照面,就是拿着武器迎面招呼。没有什么花哨的招式套路,拿刀的横劈竖劈,拿棍棒的就是往头上一顿猛敲。谁的反应和速度快,谁力气大,手段狠辣,就是获胜的重要因素。和敌人交手,双方连半个字也没说就能分出胜负。
一个乌鸦军团成员,追击到集装箱群,通道狭窄悠长,前方十几米一人正在拼命低头奔跑,他举着枪刚想射击,就被旁边横道理扑出的一个人砍掉手腕。他还来不及哀嚎,狠厉的钢管就刺入他的嘴巴,差点把他钉在铁皮上。
汪武右眼鲜血直流,是前五分钟和三个人周旋,杀掉两人后,被另一个人掷的钢管击中的。好在及时闭了眼,也庆幸击中右眼的不是尖锐的那一头。要不然这只眼睛当场爆掉不说,很有可能那根钢管也会扎进他的脑袋。
眼睛疼痛难忍,可汪武依旧勇猛的像只猛虎,那根钢管,不但刺进偷袭他那个敌人的眼窝,还让准备开枪射击的乌鸦成员,吃了个哑巴亏。刚才他用膝盖撞击钢管尾部,力量强悍,把那人的脑袋都刺透了,要不是集装箱箱体太厚,眼下这个死人,就不是瘫软在地,而是半挂着。右眼的痛感,此刻还不如膝盖的疼痛,汪武一瘸一拐的朝着船坞撤离。
徐海水碰到一个高手,那家伙对想要上前帮忙的手下挥了挥手,非常自负向徐海水招招手。看着眼前身穿迷彩裤,个头比自己还要高十几公分的健壮男子,他知道自己遇到难缠的对手了。
徐海水握着武器,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摇了摇头,好像在说,你叫我来我就来,岂不是很没面子?
他的强项是枪械,格斗虽然也不弱,可毕竟这种一对一的生死搏杀,心里没有底。至少在现在看来,对方的气势远胜自己,冒然出手十有八九是要吃亏的。
“当过兵?”徐海水突然问道。
迷彩裤男子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轻视。
徐海水把手里的武器随手丢在脚边,做出一套不知名拳法的起手式,道:“我不习惯用刀,我喜欢拳拳到肉。”
迷彩裤男一愣,竟然出奇的露出一丝笑意,将手里的武器丢的远远的,还伸手制止了两个从后赶来想围攻徐海水的手下。
“有气魄。”徐海水拱了拱手,道:“在下落水门徐海水,请......”
请字刚说完,徐海水趁着敌人想要自报家门时,快步向前,一个鞭腿扫向他的侧脸。这一腿汇集了他全部力量,力求一击必杀,可人在半空中,腹部一阵绞痛,竟然被迷彩裤男一拳轰了回去,重重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