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官接过贝荷瑞递来的手帕擦了擦鼻涕,然后就抱歉对李如柏道:“如柏哥哥,叫你见笑了。”转头又看看后面的几顶暖轿,这次随他到辽东镇的,颜清薇是女司记也就是女秘书,颜大璋亲自拜托的,既然人家愿意吃这个苦头,乖官也不介意带着,何况颜清薇和李如柏李如松那是师兄妹,都是徐文长的弟子,用这个时代的话来说,可称世交或者通家之好,然后,他还带着毛利兰。
本来,他带几位扶桑公主,那是要去北京,应该在海上就分开了,不过毛利兰固执地要求跟在他身边,惹得乖官还很不高兴,你说你个不懂事的公主,怎么一点儿自觉xìng都没有呢!结果毛利兰就说,工藤新一君想必已经葬身大海了罢!我是毛利家的公主不假,可是我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力,既然工藤新一君死了,请殿下给我一个爱上殿下的机会罢!
这话说的乖官有些尴尬,而且姿态放的还是很低的,请你给我一个爱上你的机会罢!多煽情,何况毛利兰不像是德川龟,这可是号称比国的野蔷薇附女孩,用大明的话来讲,那是弓马娴熟的,也不算负累,故此就答应了她。
毛利兰从暖轿中下来,身边跟着贴身shì女麻生早苗,她梳着最典型的扶桑公主的发型,迈着碎步到了乖官身后,对李如柏微微一礼,便不说话,静静站着,李如柏和乖官一路而来,自然也知道这位的身份,虽然说,不过一个扶桑的公主,但是,一来是乖官的姬妾,二来番邦公主她也是公主,该有的礼节不能少,故此赶紧回了半礼。
在后面就是颜清薇了,一身雪白的狐裘斗篷,小倩的tuǐ虽然好了,但乖官心疼她,也就不肯带她到辽东这等苦寒地方来,故此颜小姐是没人服shì的,再说了,颜小姐现在的身份可是乖官的女司记。
再后头则是黎宝儿,精通算盘的黎宝儿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不过到底年轻,恢复能力好,这会子倒是精神不错,身上披着火红sè的狐皮大氅,烈烈像是一堆火在燃烧,衬托着小脸蛋儿十分是jiāo艳。
跟在李如柏身后的李如楠忍不住低声喃喃道:“年纪不大,女人不少…”李如柏听见了,转脸瞪了他一眼,这才笑着过去先询问了下师妹,路上辛苦了,颜清薇一路十分沉默,这时候给师兄裣衽行了一礼,却也没说话。
这时候李家家丁大开中门,门口站着一个留着短须的中年,国字脸,眼神坚毅,头戴狐皮帽子,身穿圆领夹袄,缓步便走了过来。
“大哥。”李如柏上去先行了一礼,便介绍道:“南京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郑国蕃。”
这厮想必就是李如松,一代名将啊!乖官心中寻思,脸上笑着就上去,六小弟郑国蕃,见过如松哥哥,哥哥叫我字便可,我字凤璋。”
“我和郑都督一见如故,结拜为兄弟。”李如柏解释了下。
李如松脸上平静,淡淡道:“凤璋远来,有失远迎,里面请。”
众人一起便往里头走去,乖官一边走一边寻思,怪不得都说李如松清傲,还真是如此。
李家宅院庞大无比,安排乖官一行数百人一个庞大的园子,安顿停当,乖官更是先泡了澡,这才神清气爽,这时候李如松又亲自到来,请他晚上宴席。
李成粱这时候不在家,据李如松说,父亲月前便带兵出征,想必这两天应该凯旋了。
乖官带着菅谷梨沙和奥真奈美便施施然去宴席,便不细表,在李家住了两日,李成粱的大军回来了。
听大儿子把前言后语全部一说,李成粱便坐在虎皮椅子上头思索起来。
他这次攻打古勒寨,斩首数百,按理,那是又要问朝廷报大捷的,不过,这时候郑国蕃前来,他就要多一个心眼了,这郑国舅挑这时候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sī下调查我?
“如松,你来说说。”李成粱向来奉行兼听则明,故此让大儿子说说,李如松整理了一下言辞,就道:“父亲……”
李如松这两天和乖官也略有接触,觉得郑国蕃是前来交好的,朝廷现在是什么一个局面,明眼人很清楚,皇上亲政,可弄不过内阁的那些老狐狸,那么,拉拢地方文武,便是首要任务了。
李成粱听了儿子的话,又寻思了下,洒然一笑,朝廷在辽东镇也不是没有密探,这些年参我的人也不少,不过,只要辽东还有各部落的威胁,那就离不了我李家,当下便道:“你奔,就说为父晚间请他赴宴。”
晚间,乖官带着菅谷梨沙和奥真奈美走进院落的时候,迎面而来一个高大的青年,申字型的脸,细眼薄chún,有一个硕大的鼻子,一见乖官,脸上就堆起笑来“可是郑大都督么?”
乖官一愣,能在李家内宅走动的,应该不是外人才对,可他这两天都见过李家兄弟,没见过这位啊!
那青年明显瞧出乖官的疑huò,略略弯着腰笑着便道:“在下奴儿哈赤,给大都督请安了。”
卧槽泥马勒戈婺,野猪皮?
乖官下意识就去mō腰间的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