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印问道:“小哥觉得肖大掌柜这人怎么样?”
想到肖骁申,梁玉喜还是很费琢磨,这人怎么讲才贴切呢?说他谦谦君子肯定是说不上的,说他假仁假义,似乎不算靠谱,毕竟肖骁申也从来没标榜自己多仁义过……
正在梁玉喜费劲的琢磨,门口又进来了几位。一看就跟王公贵族似的,几个随行的一到门口,就分立左右,看上去排场不小。
来者笑呤呤的向梁玉喜这边走来,梁玉喜还纳闷,这几人究竟何人呢?虚印道长一旁已经起身,迎了上去。心道,原是虚印道长认识的,莫不是他适才所说的故友?
出于客套,梁玉喜也起身相迎。几人落座后,虚印才一一的给梁玉喜介绍,这年少者是小员外柴公子,看上去器宇不凡,谦恭有礼。另两人虽是随从,表面上是斯文客套,眼里却少不了看人时的睥睨,故作的清高。梁玉喜过去在城里,倒也见识过这种人。所以,他也从不被这种人的表象所唬住。
虚印也向几位介绍了梁玉喜,口称梁玉喜是清河县一大户人家的掌柜,现在林场做二掌柜。几人都不禁惊呼。
贾白羽道:“这二掌柜,年纪轻轻,就替东家打点偌大的产业,难得难得。”
陈公也道:“我们到贵地来,也是想跟林场做些买卖,刚才跟你们肖大掌柜的也相谈甚欢,以后也请二掌柜多多包涵了。”
听完两位的客套话,梁玉喜发现这柴公子只微笑着,倒是一言不发,似乎是不习惯这些罗唣的假把式。梁玉喜心道,这人原来出门就靠的是这二位,还真是个闷葫芦。
虚印道:“这位小哥也不是外人,我们初识时就知道他是个仁义之人。我正在问这位小哥,他对这肖大掌柜的是怎么看的。”
梁玉喜想了想,也觉看在虚印道长的面子上,应该说些实话才对,就说道:“我也是到这林场不久,实话说,我对肖大掌柜也所知不多。只知道他跟我家老爷的行事做派大不一样。他口称其姑丈在朝中做官,正是靠这一点,强占了整个林场,使我老爷多年都无法插手这林场。按说,这林场是我家老爷买下来的,他姑丈也不过是有些干股而已。”
听的几个人都是面面相觑,原本刚才与肖骁申谈起,还觉他颇为像个正经经商的,讲些起码的仁义礼信呢。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些见不得光的事。
梁玉喜继续道:“这林场强占了不说,这不昨日还设计了一个局,让官差来拿我问罪,逼使我离开林场。还好,这些木客们和几位朋友帮忙,才免了这牢狱之灾。许是,这肖大掌柜不愿我插手这林场,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于我。几位来此只是买卖,也不定他是另一副嘴脸吧。”
陈公接道:“嗯,二掌柜说得是。不过,这为人缺了些起码的仁义厚道,这要是交道得比较深,还真要小心提防才好。”
柴宗训道:“我看这二掌柜跟我年龄差不多,在这深山里受此磨砺,还甚为了不起呢。”
梁玉喜谦虚道:“也是蒙老爷器重,担此重任,已是十分的勉强了。”
贾白羽道:“二掌柜可知道他这姑丈何许人呢?”
梁玉喜摇摇头,贾白羽沉呤一阵又问道:“这林场商号为山弥山林场,可有什么讲究?”
“这我也不清楚。这林场内讲究甚多,木客们进山祭拜斧神时,原是要削人手指的;来此做木客,还必须会一篇达曼经文,口称天之骄子达曼的庇佑。不过木客们也不解这是到底何意,只是照做而已。”
“等等,你说什么经文?”
“达曼经文……”
众人都看看贾白羽,他一下子陷入沉思,冥思苦想一阵,笑道:“这地方怪不得古里古怪的,那肖大掌柜原是沙陀人。”
“沙陀人?”
贾白羽肯定的说道:“嗯,沙陀人。这在三清宫时我就很纳闷这山弥山林场的商号,山弥山三个字是似曾相识。你们知道三弥山是什么地方吗?”贾白羽沾了酒水,把三弥山三个字写下来,“这三个字与山弥山虽只差一个字,不过,只是为了隐晦三弥山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