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人听我的啊。”
甄命苦叹了一口气,指着名单上几个被他画了红圈的人,说:“这个林兼之,前几天偷偷潜入宫中歼杀了一个宫女投入井中,制造出宫女投井的假象,这人你若不处理掉,说不定过几天他就会进你的房间,把你这个娇嫩可口的月妃娘娘给……”
月儿浑身一个冷战,“不准吓人家!”
甄命苦木无表情道:“这个霍家富,知道他为什么叫家富?你宫里那些值钱的宝贝,都已经被他换成赝品了,他家还不富得流油?亏你还傻呆呆地蒙在鼓里。”
月儿看着他,脸色突然变的有些红润,轻声问:“在甄哥哥眼里,月儿是娇嫩可口的吗?”
甄命苦愣了一愣,“我说这么多,你就听见这几个字了?”
月儿俏脸红得如同天边的红霞,眼睛不安地望向别处。
甄命苦懒得答她这蠢问题,她若不可口,能当得上这月妃娘娘吗?她根本就是多次一问,男人都是视觉的动物。
他继续指着另外几个名字:“这个褚蓄,暗收好处,把自己的家人弄进宫里,白吃粮饷,这个白越山,克扣宫女的饷银,将宫女偷偷掳出宫外,卖进记院……”
就在他滔滔不绝地说着这些人的罪状时,月儿根本没有在听,只是看着他,眼中闪动着好奇的光芒。
直到甄命苦说完,她才哦了一声,慌慌张张地移开目光,“甄哥哥想怎么做就去做吧,我相信你。”
“丫头,这是在给你办事,你倒像是局外人似的!”甄命苦很不满意她的态度。
月儿吐了吐舌头,她哪敢告诉他,是他身上有一种奇怪的东西,让她忍不住想要依赖他,什么都听他的。
……
自从甄命苦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斩了几个侍卫队长后,别宫中其他侍卫见了他,都像耗子见了猫似的,战战兢兢。
那些宫女见了他,也都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将军,不敢有一丝不敬,一些宫女看他的眼神,还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侍卫的巡逻值班也不敢在懈怠惰工了,也不敢再在背后闲言碎语地说些月儿的坏话。
月儿的话也开始有了威信,别人不敢再短斤缺两地敷衍应付,甄命苦的身手他们早已见过,想要宫中吃这份丰厚的粮饷又不用干活,除非能暗中宰了甄命苦,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敢拿自己的姓命来试。
月儿也明显感觉到宫中的风气好了很多,同样发放的伙食费用,以前只能吃些不怎么丰盛的餐点,如今不但非常丰盛,而且也好吃了许多。
那些侍卫见了她也都恭恭敬敬地行礼,再没有人敢在明目张胆地用眼光在她身上滴溜溜地打量,让她在宫中行走也都自在舒服了许多。
有甄命苦在她身边护卫,她感觉就算天塌下来了,她也不用再担心砸到自己,因为她确信甄命苦一定能够把这天给撑起来的。
……
作为江淮军的督粮使,月儿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将各处粮仓的进仓和出仓数的账目进行核算和监督,防止有人将国库储粮偷偷倒卖贪污。
只不过她身边实在太少人能帮得上忙,以至于要事事躬亲,每天晚上忙到入夜还不能安寝。
甄命苦成了宫中的侍卫总管之后,她每天晚上都会在核对账目疲惫休息的空档,去找甄命苦聊天,跟他坐在宫中的赏月亭里,跟他倒苦水。
甄命苦只是静静地听着。有一天夜里,月儿跟他说想去粮仓巡视看看,因为她一直都是看账本,从来没有真正地巡视过粮仓,是因为身边也没有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自己也没有经验,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甄哥哥,你明天陪我一起去看看好吗?”
甄命苦不解地问:“好好做你的月妃娘娘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揽督粮使这麻烦差事?以你现在的情况,根本没办法统御那些流氓兵。”
月儿陷入了沉默中,许久,才缓缓地说:“肥龙公子就是在江淮军征收粮草的时候,被一群乱民杀死的,我想要为他做点事。”
她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仿佛沉入了当年不堪回首的往事。
甄命苦却突然问了一句:“肥龙死之前,杜伏威见过你吗?”
月儿愣了一愣,不明白甄命苦这么问的用意,想了想,点了点头。
甄命苦若有所思,接着站起身来,“明天我陪你到粮仓走一趟。”
月儿抛开了不堪的回忆,一脸雀跃道:“谢谢甄哥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