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贝儿朝他指的地方看了一眼,浑身一个寒战,从床上跳了起来,赤着脚跑到他身边,躲在他离那柜子较远的一边。
她反复确认了他是真实存在的人后,才问了一句,“张姐姐找到了吗?”
甄命苦笑着点了点头:“已经回到洛阳了,你睡饱了没?”
长孙贝儿点了点头,忍不住好心中好奇,问:“恩,甄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她始终不解,他为什么不呆在他心爱的妻子身边,却要到这千里之外的凉州来。
甄命苦说:“受你未婚夫所托,来接你回长安的。”
长孙贝儿神色一黯,低头不语。
甄命苦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将她的绣花鞋拾起,走到她身边蹲下,一边抬起她的脚丫,轻轻用衣袖擦拭她脚上的污秽,一边说道:“走吧,再过一会天就亮了,要走的话就乘现在走,不然天亮以后就走不了了,从现在开始,直到带你回到长安之前,你都得听从我的一切指挥,明白没有?”
长孙贝儿见他握着她的脚丫,像对待他的妻子那样温柔,他这样对她,嘴里说的却是要将她送给别的男人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滴落在胸口。
甄命苦握着她的洁白脚丫,她的脚丫他早就见过,柔若无骨,像婴儿般的嫩滑,白贝壳一样的指甲透着粉红,一根根白笋儿一样的脚趾晶莹透亮,白里透红。
除了张氏,他还从未见过有一个女子的脚能有她的这么精致洁白,如同白瓷光滑细嫩,也就张氏可堪媲美。
这个时代的女子,大门不迈,二门不出,脚从不外露,不曾走过多少路,更没穿过磨脚的高跟鞋,皮肤雪嫩得跟婴儿似的。
他用了好长时间才为她穿上绣花鞋,站起身来,对她动人心魄的眼泪视若不见,淡淡说:“可以走了吗?能不能逃出去还是未知数,说不定咱们两人都要死在途中,到时你就用不着回长安了,现在哭是不是哭得太早了?等到了长安再哭也不迟。”
长孙贝儿眼中还含着泪,想笑却又怕他觉得她太不矜持,昨天晚上为了确认他的身份做出的事已经让她够后悔的了,这不是在告诉他她一直没有忘记他跟她在上次马车里发生的事吗?
转念一想,她在他面前早就已经没有女儿家应该有的矜持和仪态了,她何必在乎他是怎么想的,再说,他早已经知道她的心意,他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而已。
他打量她脚时的眼神,让她禁不住耳根发烫,她早就从张氏的口中知道他有把玩女子脚丫的古怪癖好,难道他不知道女子的脚丫是只能给自己的相公看的吗?
她又想起那天在月桂楼的张氏房间里,她被蛇咬的那一晚,他都已经用嘴帮她吸过毒了,被他看一下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正胡思乱想间,甄命苦已抓起她的手,让她揽住他的脖子,他的一只手则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抱在怀中,另一只手抓住从房顶垂下的绳子,低声命令了一声“抓紧了”,按动手中的收线开关,两人缓缓升上屋顶……
次日,粱硕逃跑,秦王妃失踪,李轨的二皇子死在了秦王妃的寝宫,还被藏尸在柜子里消息传到了大凉王李轨的耳中,异常愤怒的李轨下令全城封锁,只准入城不准任何人出城,直到找到杀害他儿子的秦王妃和粱硕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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