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一对不安的情人却无心睡眠,贪欢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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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朱粲率十万大军西出南阳城,到达镇平郡的杨营镇扎营,与内乡郡的唐军遥想对望。
朱粲以甄命苦为先锋,率暗卫军试探对方虚实,甄命苦领命后,亲自率一千暗卫军,入夜时分出了军营,准备潜入对方的军营中。
刚出营地潜行军几公里左右,便有暗卫军的哨探传来一封密信,甄命苦拆开一看,脸色大变,二话不说,将暗卫军的指挥权交给了暗卫军副将李大亮,让他按照原计划执行查探任务之后,独自一人骑着马,朝南阳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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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城外的白河在黎明前的月光中显得静谧平和,河面波光粼粼,没有渔船,没有人迹。
甄命苦骑着马,沿着早已失修多年河堤,飞驰搜寻着,试图找到信中所指的那颗枯柳树。
终于,他看见了一个人影,正坐在枯柳树下。
他翻身下马,冲了过去,嘴里喊道:“鹅鹅,是你吗?”
等他到了这人面前时,才发现竟是多日不见宇文晴,此时的她脸色惨白,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她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服,脖子上还系着一块似乎刚刚从脸上摘下的黑布。
甄命苦被她这模样给吓了一跳,急忙问:“你怎么了?我娘子呢,是你让人给我送信的?她怎么了?”
宇文晴突然咳嗽了一声,用手捂着嘴,软软的躺倒下去,借着月光,甄命苦见她摊开的手掌上,竟有一团触目惊心的黑色血块,登时被吓了一跳,急忙蹲下身,将她扶起身来,让她背靠在他身上,脱下身上的一件衣服,披在她肩上。
“不用你假惺惺。”宇文晴虚弱地连说话的力气都失去了。
“让你披你就披着!”甄命苦哪管她要不要,她现在可是关系着张氏的生死,将她紧紧地搂着,她浑身都是冷的,显示着她的生命正在悄悄流逝。
宇文晴神色凄苦地笑了笑:“你只是担心我死了,会让你妻子跟着丧命,其实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是吗?”
甄命苦默然不语。
宇文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中,呢喃道:“以前我相公也很疼我的,他行刑前的那天晚上,他跪在我面前,求我一定要活着,要为他报仇,说不管受了什么委屈,都要活下去,直到为他和他的家人报了仇为止,否则就算到了黄泉,他也不会原谅我,更不会认我做他的妻子,可是现在,什么也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