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命苦又跟她们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问了些关于其他仙子的事,两个小丫头见他不像别的护院那样表面严肃古板,很快便叽叽喳喳地跟小鸟似的说开了。
“那个红梅仙子最讨厌,人又吝啬,像个守财奴,对下人和奴婢都很刻薄的,以前张姐姐还没有成为月桂仙子的时候,她就经常欺负张姐姐,使唤张姐姐端茶倒水煮饭,打扫抹地洗衣,一不顺她的心意就又打又骂,张姐姐每天很晚才能回到寝室,倒床上就睡……”
两个小丫头忿忿不平地控诉着红梅仙子以前对待张氏的种种恶迹,要不是甄命苦打断她们,估计她们还能将这三年来张氏所受的委屈全都一股脑说上三天三夜。
甄命苦听她们说起张氏这三年来的种种遭遇,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以张氏的性格,是打死也不会跟他说起这些事的,他本来想尽早赚够钱赎她出去,现在倒不怎么着急了,他也想看看这个红杏别院里,到底还有多少个牛鬼蛇神对张氏暗中使些不入流的手段。
好不容易安抚了两个丫头忿忿不平的情绪,出了月桂楼,乘船到了红杏别院的前门码头,穿过唤春阁的待客大厅,出了红杏别院,找了个无人的偏僻所在,摘下易容面具,转身朝长孙衣饰店的方向走去……
……
甄命苦没想到的是,短短的半个月不见,长孙衣饰店竟然关了门,而且店铺的大门还被官府贴上了封条。
看着被官府查封的长孙衣饰店,甄命苦眉头皱了起来,张氏甜心坊也就是这样被官府查抄的,在这洛阳做生意,没有后台靠山,随时都有可能被流氓官府随便找个借口查封。
他找附近的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几天前一群官兵涌入衣饰店,查抄了店铺,还将高士廉给抓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正当他准备找一个明白人一问究竟时,长孙衣饰店的后院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名身穿军装,面带愁容,神情疲惫的年轻男子来,眼睛哭得通红的长孙贝儿跟在这名男子的身后,与他低声说了几句之后,年轻男子轻声安慰着她,接着转身上了马,策马飞奔而去。
长孙贝儿转身正准备关上院子大门,无意中看见了站在远处看着她的甄命苦,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擦了擦眼泪,站在门口朝他点了点头。
甄命苦走上前,跟她打了个招呼,也不多客套,问:“长孙姑娘,发生什么事了吗?”
长孙贝儿愁苦道:“舅舅被人诬告跟斛斯政勾结谋反,让官府的人给抓起来了。”
“斛斯政?”
甄命苦愣了一愣,眉头皱了起来。
两年前他随杨广东征高丽之时,当时督粮杨玄感在黎阳起兵造反,兵部侍郎斛斯政也在征辽东的军队中,乘杨广狼狈回防时,与杨玄感里应外合,倒戈相向,让杨广大为震怒。
杨玄感兵败后,斛斯政想逃往高丽,被当时仍在高丽率兵攻打高丽的甄命苦给抓住,派人押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