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丢下这句话,秦宣一声冷哼,便迈着阔步走出了杨正的办公室。
“这人就这样,在医院是出了名的,你可别见怪。”杨正有些尴尬的朝姜云凡说道。
“杨院长还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啊。”姜云凡像是有意无意的说道:“这人对你怨气这么深,你还能够帮他说话。”
“怨气?”杨正眉头一皱:“虽然秦院长脾气不好,又有些自大,但是我跟他基本没有利益冲突,对我应该不会有什么怨气吧。我知道他觊觎院长之位很久了,但是我马上就要退休了呀,退休后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顺理成章的当上院长,那么算来他就算对我有些不忿,也不至于生出怨气吧。”
杨正就是那种典型的不走心的人,怨气这个东西积累多了多多少少都会感受到一些的,他倒好这么些年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他绝对对你有怨气。”姜云凡坚定的道:“而且是那种夺妻之恨,杀父之仇的怨气,刚才我感觉到了。”
姜云凡之所以要这么坑秦宣,实则是因为他刚才对他做全身“检查”的时候发现了这个人有很大的问题,如果这个人只是平常人那也没什么,但是他是蜀都中医院的副院长,在不久的将来就有可能成为这所医院的一把手,所以姜云凡不能容他胡来、
杨正的脸色变得更加尴尬起来,秦宣是后来调到这所医院的,虽然跟他共处也有几年时间了,但两人平时都只是工作上的关系,下了班一点交集都没有,更别说有什么夺妻之恨,杀父之仇之类的说法了。
秦宣不由得对姜云凡有些失望,还以为他是个心胸狭隘的人,刚才秦宣跟他闹了两句,他就用这种办法对他进行诋毁和对他们进行挑拨。
“姜同学,秦院长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的人。”杨正的语气也变得没有之前那般客气了:“我虽然不怎么喜欢他,但也了解他并不是你说的那样。”
姜云凡一眼便看出了杨正的想法,但是他并没有在意,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如果不是上面那两点,以他自私狭隘的个性来看,就是你断了他的财路。”
“财路?”杨正对姜云凡的好感越来越低,两人都是吃公家饭的人,哪有断财路这种说法啊?你拿你的工资,我领我的俸禄,完全是不相干的呀:“姜同学言重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存在利益关系的,而我更不会断别人的财路,你这么说搞得好像我是个贪赃枉法的人一样的。”
说到最后,杨正的语气已经越来越冷淡,甚至有些不悦,他一生虽谈不上鞠躬尽瘁,但在自己的岗位上确实是安分守己的,所以对于姜云凡这段话确实感觉不舒服,要不是碍于杨雨欣的面子,他真想让人送客了。
杨雨欣也感受到了这一点,急忙打圆场道:“我们就别议论秦院长了,还是谈谈正事吧。”
姜云凡摆了摆手:“请相信我的判断与能力,如果这不是救死扶伤的医院我今天可能不会管,也不会多言,但这个地方关乎着太多人的身家性命所以我不得不管,哪怕是得罪杨院长我也要多说两句。”
杨正无奈,只好道:“但说无妨。”
“他对你的积怨已深,如果我所看无误的话应该在两年之前。”姜云凡掐着指头说道。怨气就像是灵气一样的,一点一点的积累,一点一点的增加,就好像水滴落入木桶一样的,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水流了多长时间,而姜云凡看得到那股深深的怨气,也能够从秦宣怨气的多少看出他是什么时候对杨正生出怨气的。
杨正低头一想,那秦宣不正是两年前升的副院长吗,想到这他觉得不妨继续听下去看看姜云凡说的是否有理。
姜云凡皱着眉,就好似在计算着什么,忽然他侧头看向杨正问道:“你手里还有哪些实权?”
这话问的相当有水准,杨正是院长,也就是这所医院的一把手,但是不管是哪个地方的一把手,其实手里面也不会捏住所有的实权的,肯定要把有一些权利要分散到二把手的手上。
杨正想了想说道:“几个月前我将医院设备采购的权利给了他,那算起来我真正的实权就只有医院药品的采购了……”
说到这,杨正忽然恍然大悟,想到之前种种立马领悟了姜云凡刚才话里的意思。
他猛地抬头,正好看见姜云凡略带深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