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净说胡话,”白女侠连忙轻斥女儿,然后抬头望向刚刚一个跟头从隔壁翻过来的范灿,只见范灿赤着上身,有几抹疤痕,足下也无鞋子,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夏季短裤,正在那有些尴尬地站着,大概是这副样子让师娘看见有些郁闷吧!白玉莲好笑之余不由得对这个弟子关怀起来,温和地说道:
“小灿,你过来。小蝶儿,快把你灿哥哥的衣服拿来去,这大冷天的,冻到了怎么办?快去!”
“是,师娘,”范灿已经明白自己又被胡蝶给骗了;不过见师娘没责怪自己失礼,也就放下心来,随还是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走上前去。
“不嘛!我不去!反正这个坏家伙抗冻,在河里已经呆了半天,也不差这一会。”胡蝶却是搂着母亲的脖子撒娇抗议,“他要是真冷得慌,就来求我好了!只要他来求我,我就马上给他找来去。”
范灿听到这句话气的鼻子都歪了,这小丫头坏点子怎么那么多?但在师娘面前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走上前去站定一边。白玉莲见女儿耍赖,也很无奈,对范灿吩咐:
“小灿,把手伸出来,我看看你的内息。”
她这么一说,范灿便明白过来:原来师娘听胡蝶说了今天的事,怕我有危险,这才让我过来,要检查一下我的内息;想到此处,心中不禁一阵温暖,对师娘的敬重之心也更增几分。呆了一呆,赶紧把手腕伸将过去,屏息凝气,等师娘查探。
那白玉莲见范灿乖巧,一手把怀里乱钻的胡蝶摁住,不让小姑娘捣乱;另一素手便去查探范灿经脉,神情严肃起来,胡蝶见母亲如此,也不再胡闹,大眼睛在二人之间逡巡。白玉莲一股真气在范灿体内走奇经探八脉,把范灿全身上下探查一番,面色由严肃渐渐转为不解;半晌之后,运动完毕,把素手拿开,面带疑惑对范灿说道:
“小灿,你这股内劲是怎么来的?我竟探不明白。不过你的经脉却是毫无问题,甚至比从小就习武练功的小蝶儿还要强劲几分!古怪得很呀!”
“会师娘的话,弟子也不明白;”范灿收回手去,在一旁恭恭敬敬站定,“只是今天在那漩涡里出来之后,弟子想到借水之力,这股内劲便自动运转起来。”
接着便把自己当初的经历感受说了一遍,等师娘教诲。白玉莲听罢,思索一番,也是不得其解,遂说道:
“我也不甚明白,等你师父回来,咱们去问问他吧!”
“谨遵师娘吩咐。”范灿说道。
白玉莲看这个对长辈异常尊重的弟子如此执礼,不由得轻笑道:
“都和你说好几次了,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束,你怎的还是如此!难道你就不会学学小蝶儿这般?”
“弟子不敢,”范灿仍是很恭敬地答道。
“哈哈,”不料一旁的胡蝶听罢范灿这番话,却是忍不住大笑起来,看了看母亲,然后大眼睛盯着范灿上下打量道,出言戏道,“我看你不是不敢,你是害羞了吧!哪一个弟子有胆光着膀子赤着脚答复长辈问话的?这真是岂有此理!若是这般无礼之时他还不老老实实恭恭敬敬,让老夫子知闻听之后,还不戒尺打手一千下、罚抄《礼记》三百遍?!”
胡蝶前半句是在讽刺范灿,后半句却是对母亲说的。
“呵呵,”白玉莲听的有趣,不禁笑了出来,但见范灿面上尴尬,直冒冷汗,连忙忍住笑意;拍了拍女儿的小脸,假斥道,“你还笑,还不去把你哥哥的衣服拿来去?快去!”
“不嘛!我要他求我,”胡蝶还是不依,然后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要不再给我表演一个空中飞人也行!”
空中飞人?!范灿听到胡蝶那么说法,差点笑了出来,亏这丫头能想出来!自己体悟了两年多,就鼓捣出来那么一个恶俗的空中飞人吗?那也太失败了吧!
范灿没说话,等着白玉莲吩咐。白玉莲听到胡蝶条件,不由得又刮了刮女儿的小鼻子,然后笑着对范灿说:
“小蝶儿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小灿,你把你新悟的招数让师娘看看吧!”
“嗯,好的,”长辈吩咐,范灿不敢不从,答应下来,“正要向师娘请教!”
说罢,闪身开去,在院子里找了处开阔点的地方,向师娘施了一礼。运功提气,脚尖微用力,就那么轻飘飘飞了起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