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装裱好的画像!
是我老公的!
我当时大概是因为本身就气血不足的缘故,突然受到这样的冲击,整个人不可遏制的倒了下去。
我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我晕什么晕,这不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么?
那装裱好的画像上的人,不就是被我亲自选中被赐死亡的吴清么?
一个吴清而已,我至于那么大的反应么。
唉。
更何况,他死了,也就代表着我老公已经苏醒,这是天大的好事。
至于我晕过去这种出糗的事,权当是喜极而泣吧。
只不过我晕的有点久,就是那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也没有完完全全的晕过去,我能感觉到自己被送到了床上平躺,耳边似乎还传来袁少亭的咆哮。
他好像以为我快死了!
姚远添油加醋的说了句:“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不清楚么?”
我听的真真的。
还有一句:
“是你亲手把她害成这样的,不过她走了真好,不然我总担心她留在你身边会受煎熬。”
他煎不煎熬我不知道。
我挺煎熬的。
就好像一个只想好好睡一觉的人,偏偏遇到那些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的家伙,弄得我内心无比烦躁。
人在烦躁的时候,血压会上升,体温会上升。
原本冰凉的身子,突然被一股可怕的暖流包裹着,这种强烈的不适让我浑身难受。
然后,我又听到姚远那厮在一旁叨叨:
“没用的,她现在就像是被你捂住了口鼻不能呼吸一样,如果感受不到自由,她是不会醒来的。”
不愧是当心理医生的,真能蒙人啊。
但架不住效果惊人啊,我也不知道袁少亭做了什么,就感觉突然...很冷?
是冷。
真的是冷!
是那种山雨欲来凄风苦雨般的冷。
我感觉风透过没关紧的大门嗖嗖的闯了进来,雨水滴滴答答的在门口响起,我要没记错的话,梦里的这个季节,下这样的雨,完全可以开始抱手炉了。
我浑身打着颤儿,其实我心里在想,就我这身骷髅,怎么还会怕冷呢?
不过,冷只是暂时的。
门依旧没有关,但我身上似乎多盖了一层被子,不仅如此,被窝里的我很快就开始冒汗,就好像手心里握了个暖炉一样。
我没有醒过来,半梦半醒之间我突然意识到,袁少亭为了抑制我气运的匠术撤了,气运源源不断的朝我涌了来。
那一刻,我被这忽如其来的惊喜给惊醒了。
但我没有睁开眼,既然决定了要装大尾巴狼,那就必须时时刻刻演技在线。
也幸亏小奶猫提醒我袁少亭回来的进程,我提前把寿衣藏在了身上,绣花针也随时准备着的。
我和不断涌入的气运同时运转,我又看见了那个画面,相思在昏黄的油灯下,一针一针用穿过自己皮肉的绣花针,缝制着手头那件寿衣。
这样势必会让袁少亭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他伸手来探我的额头,姚远先发制人的喊:
“你到底对她下了多少巫蛊之术?为何她还没醒过来?”
这样的倒打一耙换来的是这一声:
“呵,愚蠢的人类。”
即使我没睁开眼,我也能从袁少亭的语气里感受到对姚远那无知的样子的强烈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