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介绍的什么破心理医生,”席来州语气十分不屑,有些急冲冲,“我问他‘恐同即深柜’在心理学上有没有依据,他直接抛给我一张性向测试!我都提前说了,是我朋友有恐同倾向!他妈以为我含蓄啊!”
席来州还在说:“不用了,我自己在国内找……”
李以均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看萧一献顿住,傻愣愣看着自己的右脚,右脚上的棕色脚绳缠着白皙的脚踝,跟枷锁似的。
“要不要上去揍他一顿?”李以均往上几阶楼梯,很快就要揽到萧一献的肩,萧一献又陡然转身下楼了,他跟着他走,路上遇到一个在楼梯口几乎演“全武行”的情侣,他还很有礼貌地绕开了。他一路跟着,跟到了自己跑车前。
“车晚上借我。”萧一献醉醺醺地讲,他表情迷离,红唇微湿,银灰色头发在夜色中反衬得他颓唐的美。
李以均哪里敢让他自己开车走人,他一边观察他的神情,一边走向驾驶座:“我带你回家吧。”
“我不回我爸家,你送我到酒店吧。”萧一献单手撑在车门上,跳进副驾驶座,瘫在车座上伸手摁了音乐,一首很HIGH的DJ。
徐徐夜风在引擎声中陡然变得凌冽,像粗布擦脸似的让人生疼,李以均瞥了萧一献一眼,看他很享受音乐,不由问:“不生气?”
萧一献有些HIGH,居然凑到他耳朵说:“有什么可生气的?不就打赌输了么?”
迷离的酒气喷在耳边,闷闷的笑声送入耳膜,李以均恍如梦境,他已经许久没有这种待遇了,是十八岁还是十九岁的时候?李以均加大车速,萧一献发出一声极亮的“飙”字,两人相视大笑,郎朗笑声传得很远。
下了山,恢复正常车速,萧一献像个被摁了复原键,恢复疏离的态度,他目光在车外逡巡,很快选中了附近一家四星酒店:“那里,放我下来。”
跑车顺着车道滑向酒店门口,李以均问:“或者我送你回你妈那边?”
萧一献摇摇头,下了车,背手朝李以均挥挥,便毫不回头地进了酒店。先开了房,萧一献问前台:“这附近便利店在哪里?”
这个浑身散发迷人酒味的帅哥言笑晏晏,前台期期艾艾说:“大堂里有自动销售机。”
萧一献点头,直接问:“有卖避孕套吗?”
前台红了脸:“我们房间里有提供,先生……”
“有几个?”
前台怀疑他是用这个话题在调戏自己,羞得垂眸:“有四个。”
够了,萧一献打了个响指,旋身走向客梯,掏出手机拨了某个酒吧酒保的电话:“帮我叫个妞……”他进了客梯,摁了楼层,把电梯墙当镜子捋发型:“都行,让她带点助兴玩的东西……”
他从电梯墙的镜面上能看到同个电梯里性感女人朝自己抛媚眼,他轻佻地转过身,上下打量着女人的身材。
女人从宴会包里掏出一张香气喷喷的粉色名片:“帅哥,下次有需要可以找我。”
萧一献接过名片,落嘴边轻轻吻一下,粲然道:“好啊。”
电梯门开,他的楼层到了,他朝女人眨眨眼,懒洋洋地走出电梯,进了自己的房间。
进门是一个小客厅,高脚吧台格开了客厅和大床,大床右侧是全玻璃围着的大浴室,萧一献满意地关上门,率先进浴室放热水,哗啦啦水声很吵,他转身看向逐渐朦胧的镜子,目光落在了右耳的别针耳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