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烈”
“顾烈”
……
锦衣近卫依言退守未央宫外,可都已经月上中天,陛下和定国侯还不出来,近卫商量着这不是个办法,最后指挥使硬着头皮进了宫,在殿外自己通传,却无人应声。
锦衣近卫指挥使心道不妙,疾步闯进殿中,却吓得肝胆欲裂。
近卫统领心道不妙,疾步闯进殿中,却吓得肝胆欲裂。
陛下抱着满身鲜血的定国侯,似乎是昏了过去。定国侯的胸口,分明是陛下随身佩戴的断肠匕。
“啊————!”
顾烈从沉睡中醒来,微微皱眉。
他何时睡着的?
“陛、陛下。”以为目睹了宫廷惨案的指挥使抖似筛糠。
浸透二人衣衫的血液已经凝结,像是把他们粘在一起似的。
顾烈把身上的玉符摘下,抛到锦衣近卫指挥使面前,声音凉过寒风:“你带人,把柳氏与皇子请去冷宫。”
楚初五年,定国侯狄其野亡于未央宫,死因不明,且为火葬。战马无双绝食殉主,陛下命人厚葬于帝陵旁。
姜扬本在信州办事,突闻噩耗,匆匆赶回都城,路上又听说陛下把王后关了冷宫。他披星戴月赶路,在城门下钥前进了都城,等到陛下召他进宫时,已是深夜。
碎雪细细密密地从天洒下,慢慢在地上积成糖粉似的浅浅一层。
陛下瘦了,还是不苟言笑的帝王模样,却莫名让姜扬觉得陛下比先前更沉默。陛下带他走到冷宫,一路上悄无声息,宫内亮着烛火,殿内也有炭火暖意,柳王后正在教导皇子念诗。
女子温柔地提示:“这句爹爹在雷州所作,因心系被蛮楚侵占的荆州而伤怀,却不得不假意向蛮楚示好。”
稚嫩童声在片刻后背出:“妾思顾郎不能寐,梦魂南渡,缱倦纪南城。”
女子夸赞:“好孩子。”
姜扬整个五脏六腑先是怒火燎灼,再是冰寒刺骨。
“陛下,”回到未央宫,姜扬看着这个自己从十七岁看大的孩子,伏地一拜,不知说什么是好。
顾烈恍若未闻,令侍人将证物端来。
那是柳王后每季亲手做的梅子蜜饯,梅子清洗晾干,用蜜糖慢慢浸渍,加了甘草等中草香料,说是有缓解头痛的功效,御医验过都说无毒。
今年细查,才发觉蜜糖浸渍时,混入了份量极少的罂_粟壳。使人在食用时,不至于察觉成瘾,天长日久,却能加剧头痛。
“姜扬,”顾烈看着案上的断肠匕,轻轻笑了笑,“原来罂_粟,又名断肠草。”
姜扬霎时泣不成声。
大楚帝王,何至于命苦若此,孑然一身,形影相吊。
楚初六年,皇子早夭,王后疯逝。柳家贬谪三千里,不得入关。
陛下召集中州顾,言:“汝家才俊,可袭王爵”,中州顾家一跃成为满朝文武联姻首选,明争暗斗数十年,再无宁日。
同年,陛下派兵平定敖戈之叛,大胜,天下兵马归于帝手,功臣下场不一,最终文臣武将成制衡之势,王权独尊。
自此,大楚逐步走上盛世之途。
“主公,狄将军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是“赔我”还是“陪我”,我有点小纠结,最后用了赔2333毕竟狄将军就是这么理直气壮
*本文唯一的虐点过去啦,看主公怎么收chong拾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