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惜朝点头,一手抓住绳子,准备向上攀爬。
忽的,他只觉得绳子向下一顿。
他和冬壬对视一眼,清楚的看到了冬壬眼中的惊恐。
绳子断了,佛惜朝向下坠去。
“王爷!”冬壬嘶哑的喊声响彻整个耳苍山。
朝王府里进了很多人。
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
佛惜朝整个人像是没了生气,躺在榻上任由人摆布。
他摔下去之前,还不忘记将鹿钾草塞进了怀里。
冬壬拿着鹿钾草冲向了含娇阁。
克制着冲进去的冲动,红着眼睛在外面喊董乐安。
“王妃,求您去看看王爷吧!”
董乐安匆匆起身,匆匆出门。
见她出来了,冬壬几乎要哭出来。
“王爷伤的特别重。”
见董乐安不为所动。
冬壬拳头狠狠的攥紧,他将鹿钾草举起来,手抖得厉害。
“董乐安,他是为了给你取这个才受的伤!”
“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你能活着都做了些什么!”
“董乐安,你去看看他!”
才几日不见,他瘦了一大圈。
身上没一处好地方。
董乐安的脑子里都是冬壬说的话。
她摇了摇头,拿帕子给他敷额头。
她只想离开佛惜朝,不想要他的命。
如果他真的因为给她取鹿钾草死了,她这辈子都对不住他。
董乐安小心的拉开被子,看向他胸口的伤处。
伤口像是新割的一样。
听冬壬说,他不肯用药。
因为她需要药引子。
她定定的看着佛惜朝的脸,有些不明白他为何这样,是因为愧疚么?
董乐安在这守了佛惜朝七日,一直都没怎么合眼。
他的情况时好时坏,最坏的时候,大夫都连连摇头,让准备后事。
佛惜朝醒了,他只觉得浑身都疼。
他艰难的扭头,见女人帕子榻上,一头青丝散开,她的手是抓着他的手的。
他咧唇,笑的咳嗽了出来。
佛惜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儿,翻身靠近了董乐安,然后把她抱上了榻。
她在怀里的踏实感驱散了所有的疼痛。
佛惜朝将她圈紧在怀里,闻着她头发上好闻的香气,安心了。
柳之年进门就见到这一幕,气的又走了出去。
她坐在台阶上。
抓了一把草一点一点的揪。
董乐安发现自己在佛惜朝怀里,她挣扎着要出来,佛惜朝的双臂收紧。
她听到他在头顶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声音。
若是平常,她一定将佛惜朝踹到哪里去。
但是她现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他身上大伤小伤的实在是太多。
董乐安有些恼。
“你是傻子么?”她忍不住恶狠狠的骂他。
佛惜朝笑,“怎么了?”
他低下头,看着她因为生气而生动的眉眼。
“算了,你放开我。”
佛惜朝摇头,手指抚摸她的眉。
轻声问,“你想不想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