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生能将不正经说的冠冕堂皇。
庄静娴推开他,起身披了一件披风。
萧君赫笑,走到她的身侧揽紧了她的身子,又将她的衣裳拢的严实些。
这秋日细雨多绵长,他怕她冻着。
庄静娴看练兵看的饶有兴味,她知晓这一仗不好打,可是萧君赫似乎完全没将来犯的小国放在眼里。
她看着放在一旁的弓箭,忽然有些手痒。
萧君赫看在眼里,去提了那弓,对她道:“试试?”
说罢,便将弓递给了她。
庄静娴抽出一只箭来,搭弓上弦,而后瞄准了一块系在树梢飞扬的布。
有士兵见庄静娴拿箭,都连忙避开,心道,四王爷这玩笑也开的大了些。
四王妃一介女流,怎好拿弓箭玩耍,还是在人多的地方。
庄静娴毕竟多年未练,有些生疏了。
她这辈子力气都比以往小些。
忽的,男人覆在她的后背上,手握住了她的两只手,缓缓的拉开箭弦。
而后猛地松手,箭如飞,戳破了布料,当的一声戳在了石头上。
庄静娴过了瘾,心里头开心。
她过了瘾就回帐了,萧君赫留在外面,和将领讨论如何能在最快的时间击退小国,令它不敢再犯。
庄静娴躺在榻上,翻着书。
没一会,便有人送吃食进来。
食盒打开,庄静娴问到味道,胃里却翻江倒海的难受。
她偏过头,轻呕了一声。
细眉蹙起,她心道自己最近没吃错什么吧。
婢女因她的模样吓了一跳,忙的跪在地上,眼色诚惶诚恐。
待庄静娴让她出去后,便忙的去禀报了四王爷。
萧君赫得知,迅速的进了大帐。
就见庄静娴裹着被子缩在床上,脸色有点煞白。
他心里疼,去握她的手,还好,不算凉。
随军自有行军医,没一会就匆匆进了帐子,替庄静娴诊脉。
大夫越诊脸上的神色越轻松,萧君赫的心里却是紧张的很。
“她,可否是病了?”
他问,声音里有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紧张。
大夫摇头,“王爷无需担心,喜事一桩。”
喜事?萧君赫皱眉。
大夫笑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四王妃有喜了。”
萧君赫一怔,就连庄静娴都愣了下。
有喜了?
随后,萧君赫给了大夫打赏,待大夫出去之后,他便翻身上榻,紧紧的抱住了庄静娴。
庄静娴也懵,这是她第一次要做娘,她完全没有经验呐。
萧君赫亦是第一次有自己的骨血,拥完心爱之人后,便下了榻来回的踱步。
一会想自己不该带她来这边北之地,初春这般冷,她若是冻着有个好歹该怎么办,况且这一路颠簸。
一会又想,自己幸亏将她带在了身边,要么她这么大大咧咧的性子,想必也不当这回为事,自己有孕都不会知道。
庄静娴被他走的头晕,起身拽住了他的袖子,道:“王爷。”
萧君赫顿住脚步,看她。
那眼神中的慌看的庄静娴发笑。
萧君赫性子一直冷静自持,她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没了主意。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她一句话都未说,他却紧张的连声发问。
庄静娴摇头,“就是你不要转了,我头晕。”
萧君赫懊悔,握紧她的手道:“对不起,我这就出去。”
他打算这两天就结束这战事,带庄静娴回京。
这边北毛地,吃的喝的都不全。
行军极苦,伤着她的身了怎么办。
夜里,萧君赫抱着已经入眠的庄静娴如何也睡不着。
他以前听闻妇人产子,无异于以命换命。
他看着庄静娴的眉眼,无比的担忧。
萧君赫手贴上她的肚子,有了孩子的欣喜忽然就消退了大半。
比起孩子,他更心悦于她。
萧君赫那边辗转难眠,庄静娴却不知他所想,就是没有食欲,想吃青梅。
可是也只能搀着了,这边北之地,去哪里给她找青梅。
而两军已经开始厮杀,庄静娴坐在帐中看书,却有些分神。
也不知道战况如何了,萧君赫有没有受伤。
她们这次成婚早,庄静娴只知道这一仗是帝朝兵马胜了的。
她一面担忧一面食不下咽,仅两天,便脸色蜡黄。
萧君赫杀了小国的将领,成功的击退了敌军,这一仗胜了,可以回京了。
他阔步走入帐前,刚想进去,低头看自己一身银色铠甲上的血污,想了想,又去议事帐中换了件干净妥帖的衣服,又去了庄静娴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