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群黑甲军听着这森然的语气,都不由浑身一抖,看来首领这是被陆淮起那番话给彻底激怒了,要拿陆淮起的大军好好出口恶气啊。
陆淮起带来的人里面,秦信一边和黑甲军厮杀着,一边不受控制的把目光投向那深不可见的悬崖,他心中一片怅然,难道千岁大人就这么死了?
崖边的一役,最后陆淮起的队伍死伤大半,只剩下来秦信和几十人被薛粲他们带回了北齐大营。
而彬州那边,留守在城内的军队本正在竭力守城,可今日的北齐大军不知为何,士气比起往日来还要强盛些。
他们暗暗在心中猜想,莫不是九千岁那里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为何对方忽然如此士气大振。
虽是不解,却也只能将心中的疑虑暂且压下来,集中全部的心神抗敌,不让他们翻过高山,攻进城来。
对方人多势众,仗着自己兵力强盛,让士兵一轮接着一轮的上来,他们渐渐也有些体力不支,正在这时,对方的大军中突然爆出了一声,“陆淮起死了!西梁大军的那个领头人陆淮起掉下悬崖死了!”
这消息宛如平地一声惊雷,响彻在整个彬州城内外的每一处,那几个守城的将领听到这个消息,顿时面如死灰。
完了,陆淮起都已经死了,援军也没了,他们怕是都要完了!
本来,他们就是靠着一股气在硬撑着守城,想着只要等来援军,那么总会有反攻围杀北齐大军的那一天,可好不容易他们等来了陆淮起和大军,没想到这短短几天,陆淮起竟然就被北齐人给暗害了,现在他们一个个的心理防线都已经接近崩溃,毫无再抵抗攻城大军的信心和精神。
本就不坚固的军心在陆淮起坠崖身死的噩耗中更是彻底涣散了
很快的,北齐大军便爬过了那座阻碍他们前进的高山,以势不可挡的姿态攻进了彬州,这个他们耗费了许久时日的小城。
当天夜里,彬州沦陷,薛粲率着一众铁骑大军踏进了彬州的土地,将城中的兵士尽数拿下,而城中所有的粮草,和军需用品也被洗劫一空。
和全军的将士们热烈庆贺了这次的大捷,薛粲看着燃着的篝火,让身旁一个小兵把那些个彬州内的败军将领都押了出来。
听着火堆旁边将士们大笑的声音,还有火堆里发出的柴火燃烧的声音,他嘴角咧了起来,一脸的阴险,看着便是不怀好意。
旁边的小兵们看着,心里都知道将军这是想要整治那些败军之将,他们也跟着笑着,为了接下来的那场热闹场面。
等手下将那些西梁将领都押过来了之后,薛粲挑了挑火堆里的木柴,将火焰弄的更高了些,他阴鸷的眼睛扫过了那些将领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之后,恶劣的笑了笑,“把他们都给我绑到木桩子上面去,记着,给绑高点,绑结实点。要是我看着太松了,你们今晚的酒也别想和痛快了,可听见了!”
那些小兵听了赶紧点头,然后把那些西梁将领都绑了起来。
秦信也在那其中,他身上已经受了好多上,肩膀上也中了两箭,被他自己给折断了,箭头还留在里面,疼得他头皮都一直是紧的。
眼下看着这薛粲明摆着就不怀好意的样子,他心里一阵憎恨,这个薛粲一向是个心狠手辣的阴险之徒,现在这样肯定又是打着什么坏主意,想叫他们生不如死。
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又想到了陆淮起,虽然他也一直听过许多关于九千岁手段狠毒玩弄权术的恶闻,可后来真正见到了九千岁,才知道那些传闻也不可尽信,最起码,他对手下人都是真诚相待的,而他本来也并没那般的阴毒狡诈,反而是这个薛粲,才真正是个卑鄙奸恶之辈!
薛粲看着小兵把人都给绑好了,他从火堆旁边站起来,赞赏的笑道,“啧,绑的不错,去,到那边喝酒吧。”让小兵过去后,他走到那边木桩子前面,看着那些西梁将领仇恨的目光,他快意的把手背在后面,一个个的把仔细的端详着他们的神情,看到秦信的时候,他停了停,“呵,这不是当时在虞城那个小子,原来你也在这。”
秦信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呸了一声,“无耻之徒,若不是暗算了千岁大人,你又怎么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