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仵作又是一杯酒下肚,老眼中充满泪水,神情悲伤落寞。
于欢欢心中一震,这才知道仵作心思想岔了,难怪他这么久都还是不愿意给自己好脸色看:“师傅,是不是有点太多疑了?咳咳,虽然徒儿以前是有那么一小点没心没肺,但是也仅仅是以前嘛……难道你没有发现我现在变了吗?就这身气质,这美丽的下巴弧度,这优雅的举止,怎么看都是个一诺千金的大家闺秀嘛!放心,我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你帮我,今日也只是巧遇!以前是徒儿做的不好,等爹这件事情完了以后,我会经常去看你的。”
仵作听了于欢欢吊儿郎当不着边际的话,原本郁闷的情绪,这会儿更加郁闷了。就连已经有了几分酒意的脑子,这会儿也清醒了一些,他摇晃了一下身子,想去拍于欢欢的脑袋。
于欢欢赶紧伸手接住仵作的手,生怕他一不小心栽倒在桌子上。惊涛赶紧伸手把没吃完的菜端开,避过仵作庞大的身躯,免得仵作倒下来的时候,毁了这些美食。
“你这个臭丫头说的倒是比唱的好听,我老人家才不信你!”仵作眨巴嘴,翘了翘自己的胡子,扯着于欢欢的手,一脸任性的说道。
“师父,那你说说,徒儿我今晚上有提半个爹爹的事情吗?还不都是你挑起头的!”于欢欢起身扶着仵作坐下来,瘪瘪嘴,委屈到死。她果然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也没什么大用啊!佛都不相信她的人品了……
“欢欢……为师,跟你说……于丞相的事情……为师会尽力……为师……”说着说着仵作的身体就往板凳底下缩去。
这醉阳楼的菊花酿入口醇香,进喉回甜,就连不怎么会喝酒的女孩子都能一口气干上两三壶。但它的后劲极大,一会儿就觉得头昏脑涨,睡意朦胧,所以长安人也喜欢称它为三日睡。惊涛眼疾手快的将仵作的身体接住,感觉仵作现在就像是一滩烂泥。
“王妃,他醉了!照这情况看,没有个一时半会儿,估计是睡不醒的!”惊涛察看了一下仵作的状况,对着于欢欢禀告。
于欢欢对着惊涛点点头,吩咐他送仵作回家,自己在这里等他回来。惊涛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满桌子饭菜,这才一手拿着仵作灌满的酒壶,一手扛着烂醉的仵作往醉阳楼门口走去。心中一股子悲凉——这钱花的好不值啊!
“一会儿给师傅留点银子!”忽然,于欢欢回头开口道,却发现惊涛已经消失不见,转头嘟囔,“算了,以后我去拜访师傅的时候再说。”
于欢欢转头的一瞬间,一个高大英挺的人影迈入醉阳楼的大门,他刀削斧凿般的面容无不显示出男人的的气魄。他的脸色冷烈沉着,不拘言笑,远远的就能让人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他就是刚回长安不久的东方烨臣。
“一个人点这么多菜,吃得完吗?”东方烨臣在看到于欢欢的一瞬间,眼中千万种情感交织,最后隐没在黑色的最深处,换上一副大哥哥般宠爱的笑容坐到于欢欢的对面。
于欢欢惊喜的望着东方烨臣,激动的一下跑去过抱着他的手臂:“哈哈哈,东方烨臣真的是你啊!真的真是是活的你啊!你这个臭小子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边塞吗?怎么忽然回长安了呀!你也不早说,秋晓呢?有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东方烨臣望着于欢欢,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深情,大手捏捏她不再肉肉的脸颊,眼中闪过别样的东西,随即露出一丝微笑:“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府?五王爷不会担心你么?”
“呵呵,他离开长安好几天了,而且他现在也不是什么王爷了,你小子别在外面五王爷五王爷的叫,要是被坏人听到了,那可要惹来不少麻烦!”于欢欢淘气的在东方烨臣身上蹭了蹭自己有些油腻的嘴巴,说道。
东方烨臣对着于欢欢包容的一笑,大手拍拍她的脑袋:“你啊!一下子问我这么多的问题我怎么回答的过来!”
“多吗?我怎么不觉得?”于欢欢坐回自己的位置,对着面前的东方烨臣热情的说道,“估计你还没吃饭吧,正好,这里还有这么多菜呢,一起吃,一起吃,不要浪费!”
呃……东方烨臣望着那已经被人动过无数筷子的残根剩菜,嘴角抽了抽,他看了一眼对面又拿起筷子,吃的很香的于欢欢,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小的时候一直都长得那么肥嘟嘟的样子了——这丫头的食量,还真是好啊!
“这些,都是欢欢吃的?”东方烨臣叫小二给自己拿了一套崭新的碗筷,对着于欢欢好奇的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