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忘记了自己曾是一个东联邦军人，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忘了自己的亲人，忘了自己到底是谁。”王处冷冷地说道。</p>
胡小锋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缓缓瘫坐在了座位上，就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p>
“可是，这一切都是你教我的。”他用疲惫又嘶哑的声音说道。</p>
“是的，你说的没错，这一切当然是我教你的，也是我逼着你学的。但是，作为一名合格的特工，你不光要能入戏，还必须要能出得来，如果你只能陷入所扮演角色的情绪中，无法走出来，那最终的结局，只要走向监狱和刑场。”</p>
王处看着蜷坐在凳子上的胡小锋，把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清楚。</p>
胡小锋低着头，无力地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p>
王处叹了一口气：“回去收拾一下吧，明天早上出发。”</p>
胡小锋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去哪儿？”</p>
“跟烈鸟走，他会带你去看看什么才是东联邦军人肩负的责任。”</p>
“……”</p>
胡小锋又低下了头。</p>
“而我会去三羽帝国。”王处又说道。</p>
胡小锋猛地抬起头：“你要去找艾希礼吗？”</p>
王处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道：“是的。”</p>
说完，就不再看他，转身走出了酒吧。</p>
胡小锋默默地坐在幽暗的光影之中，脸上的表情既迷惘又痛楚。</p>
他的身体时而出现在光亮里，时而又隐没在黑暗之中……</p>
清晨，穿着一身东联邦军服的胡小锋呆呆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p>
在这个瞬间，他突然觉得这身穿了三年的军服是如此的陌生，以至于不敢相信自己曾经拥有过它。</p>
只是八个月而已……熟悉的一切，似乎都开始变得那么的遥远和不真实了。</p>
天青雪苑的门岗…花园旁的围墙…草丛中欢跑的狗子…职工宿舍的高低床…</p>
甚至是自己的母亲，还有胡小鱼都开始变得飘渺、模糊起来。</p>
仿佛那一切都不是自己的生活。</p>
枪声、爆炸、残缺的人体、飞洒到脸上的鲜血……似乎这些才是自己的人生。</p>
到底……哪一个才是梦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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