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在那一刻,心几乎悬起来,可是偏偏不知是何原因声音突然消失,他清楚地看见老者的嘴唇在动,却没有话语听见。
他皱起眉头,努力倾听,除了海浪有规律的沙沙声,其他的一切,似乎都如静止的风景画般,陷入沉默之中。
他呆了一呆,猛得反应过来,老者定然是施了什么法术,不让他听见,便立刻在脑内叫道:『白吉,不要信他的!』
他不知道白吉有没有听见,只得一迭声地重复了数遍,不想还未问出个究竟来,便已听见白吉懒洋洋的声音道:“我拒绝。”
老者须眉动了一下,微微上挑,又轻轻放下,嘴里长长地出了口气,笑着道:“你真的——觉得——该当如此?不——后悔?”
“是的。”她没有半分犹豫,挺起胸膛,深呼吸一次,吐出肺里浊气般,清脆地道,“我才不后悔。”
老者笑了两声,弯着的腰似乎更加佝偻起来,颤巍巍地拎起拐杖,向着沙滩落了下去。当拐杖落地之后,他的身姿一瞬间变得高大起来,停下的步伐再度迈开,向着前方行进。
杨墨见着他往自己来了,急忙让开了道,仅仅错身而过的一瞬,再眨眼间,他愕然发现老者已经走出去近三丈远,抬起的拐杖却刚刚落地。
他正暗自为这煞星的离去松了口气,不想身体却径自动了起来,急忙在脑中叫道:『白吉,住手!别再去惹他了,他不好惹!』
她却一声不吭,急步冲到老者旁边,大声道:“我亏了!你好歹给我个补偿啊!”
老者呵呵笑了两声,眼睛望着地面,佝偻着腰背缓慢地往前走去,一瞬间便又走出去十丈远,声音这才悠悠传过来:“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吃。”
“我不是说要实现刚才地愿望。”白吉跟在后面大叫道。“你好歹给我点好处啊!比如。给我想个办法。能够摆脱这一路上地追兵。打来打去都烦死了。”
老者头也不回。缓慢地抬起手。杨墨便听见身后海水冲刷海岸地声音消失了一瞬。接着。如地震般轰鸣声响起。水声和着潮湿地风吹了过来。待着一切动静停止。他急速转过头去。赫然发现。海水仿佛被什么东西阻断。如峡谷般分了开来!
海水形成地峡谷两边。水面不断从高处落下。发出瀑布般地轰鸣声。在峡谷地尽头。是一扇玄铁大门。上面狗头状地黝色金线浮雕栩栩如生。
他定晴一看。那盘踞在门上地明亮线条。根本不是金子。而是火焰!
一排排地金丝。竟全部是燃烧着地火焰!
『魔火,这是魔界的大门。』杨墨喃喃道,想要转头去问那老者为何能如此,不想一看之下,那老者竟已消失不见,沙滩之上只留下一排脚印,由海边延伸至他眼前,再之后,便是一望无际的黑色岩石,成片的延展到远方。
白吉环顾左右,问道:『老头呢?』
『走了吧。』他把心放回胸腔里,脑内空白了片刻,骤然怒气又起,大声道,『我刚才跟你说了不要去惹她,你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