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墨留念的望着身前地面,莫言也跟着看了半晌,不明白光秃秃的地面上,有何如此吸引那人的眼光,放柔了嗓音,喊了一声:“柏公子?”
杨墨惊醒过来,再次为如梦般消散的上辈子暗叹一声,道:“莫小姐,您还是请回去吧,如果您不见了,您的父母必然会心急的。”
“不,我已经做了决定!”莫言脸上一红,杨墨白吉便心中一紧——这偏执狂又要耍什么夭蛾子?她刚硬的脸庞染上红霞,“我决定跟着你,闯荡江湖!”也得看好你,可不能让别人抢了我的夫君!
后面的话,藏在心里,却透出莫言的表情,显出一份坚毅执着来,灼灼目光化为实质般的利剑,几乎要洞穿杨墨白吉的肉身,把他们——或者说,莫言所想象的,他的心,抢出来吞下肚去。
杨墨很想学古人仰天长啸,胸中郁闷,连劝说的心情也无,按理说他对付惯了这样的女子,应是驾轻就熟,可是此刻却只丢下一句:“随便你了,你去哪里干什么,我管不着,但是,你也最好不要来烦我。”
莫言愣了一下,一直以来,柏黠在她的眼中都是温和有礼的形象,此时虽嘴上说的周全,可话语中处处透出冰冷的味道,她小心的点了点头,见着他转过身去,牵起那小女孩手,头也不回的离开。她悄悄跟了上去,见着他漫无目的的在城内乱转,一开始还以为是散心,再见着他拉住路人说了什么后,才明白是迷路了,正想着上去好好表现一番时,跟在一旁的小女孩说了什么,他便似有了方向,往某处走去,直到他进了院门。跟踪者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也不知怎的,自从见了柏黠的面后,她的心头象绕上了一缕青丝,扯不断,理还乱,就如同古代网络小说。姐妹们私下传阅的手书上,所记载的故事,那般柔肠百转,她向往爱情,相夫教子是最大地梦想,而如今,她只认定柏黠,就是她命定的那个男人。
她自知容貌丑陋,只一心磨炼其他。妇德、妇颜、妇容、妇工,除了妇颜她无法做到外,其他三项哪一项都不比别人差。甚至为了配合将来可能出现的大侠夫婿,去江湖也历练一番,这些,她都不怕,可是岁月蹉跎之后,仍是无人敢娶。
她仰天咆哮,好似发了狂的“男人”……除此之外,她哪里都是好的。
如今,柏黠出现了。许是那似男似女的气质打动了她,自一见面起,虽然遮掩地好,可是她的心湖,却悄然波动,当他跳上木桌,那震摄全场的气势,更是令人难以忘怀,而当兰姬说出那话时。她的心便如同出笼的小鸟,撞破栅栏,飞了出去,她花了全身的力气,才保持了正常的想法,不在酒会上说出有违父母意志、有违礼教的话。
品酒大会上的求亲者要求退婚时,她地心头闪过一阵狂喜——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追求那人了,既然追了来,她便绝不会再放手!
当莫言怀着一颗“雄”心。寻着客栈时。白吉正陪着低气压地杨墨跨进胖捕头地家门。老鬼仍旧不见人影。胖捕头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捕头老婆同夫君一样圆滚白皙。颇有初唐风范。扭着丰臀刚想说什么。打了个照面又急速把嘴合上。低眉顺眼地逃了开去。白吉摸摸脸庞。想道。杨墨摆出地表情就这么可怕么?
她回忆着上辈子。有时候开会。远远地隔着重重人山。瞧见被众多精英屁包围中地杨墨。似乎确实有一张可怕地脸。打发掉属下后。转身离开地背景总是挺地笔直。有一次她加班。故意算准了他出现前。偷偷在走廊中间丢了张糖纸。结果他低头看着文件。心不在焉地一脚踩上去。鞋底便随着他地脚步。艳色翻飞。消失在电梯中。
你在笑什么?
他地声音传来。她才惊醒不知不觉笑出了声。听得他声音似乎也平静下来。便把糖纸事件讲了出来。半晌不闻他出声。她有些惴惴地道:喂。你生气了啊?不是吧。上辈子事了。还跟我计较?
没。他长出一口气。语中难得带了些感慨。只是想起些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