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下雨，盛硭关好门窗。把灯光亮度开到最低，她窝在床上敲键盘。
到了凌晨才入睡，沉睡中被绞痛的的腹部疼醒。
盛硭爬起来去翻医药箱，找到止疼药塞了两片，静等着药效发挥。
当心脏出传来刺痛和紧接着的气短胸闷，她就知道大事不妙。
……
人民医院地下车库。
男人蹲在漆黑的角落里，脚边堆着一片烟头，等着手机的闹钟振动他才站起来。
活动麻木的脚踝，登上电梯去找今天值夜班的医生。
四楼有患者夜间发病，戚殷忙了几个小时才松口气，他靠着墙壁，脑袋上是惨白的灯光。
整个人都显得疲惫不堪。
“累坏了。”护士长倒了一杯冰凉的矿泉水递给他。
戚殷一口饮下，擦掉额角的冷汗“哪里能不累。”
一想到一条生命将要在自己手中消逝，他的心脏就变得麻木僵硬。
似乎看到这些已经成为常态。
“你老婆来了。你知道吗？”护士长突然说。
戚殷转身的动作定住。
“叫的救护车，倩倩发信息告诉我的，她下班在一楼碰见了。”
戚殷快步走向电梯，在看到电梯刚到达一楼的时候，他跑回诊室拿到手机。
上面是两通未接通电话。
“在三楼程医生那儿。”
戚殷心底咯噔，进了电梯。
他手指颤抖，拨打回去是无人接听，心底一抖一抖的。
他腿长步子快，到达程医生那儿，就看见病床上睡的沉的女孩。
程医生看到熟人，“哟，今晚你也值班啊？来找我叙旧的。”
戚殷看到平安无事的盛硭，撑着膝盖弯下腰，每一次呼吸都让心脏一步步归回原位。
“她……她还好。”
“没啥大事儿，就是吃坏了肚子，引起醉氧并发症。”程医生回答完，暧昧一笑。
“你心上人？”
戚殷随手拉了个椅子坐在病床前，“嗯，喜欢了很多年的女孩。”
“心上人那么漂亮，怪不得这几年没有女孩能让你夸一句。”
戚殷伸出手悄悄握住盛硭白皙的手指，她十指纤细，白皙如玉。
在他眼里，盛硭的头发丝都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
“这女孩的心脏，你多注意一下。醉氧说起来虽不严重，但是母胎携带……你得有危机感。”程医生说。
他曾经研究过醉氧这种对于环境产生的病，但是后来觉得没什么价值就没再继续。
不过这母胎携带的醉氧，多多少少有些惊奇。
“这她病历本。第一次碰见叫救护车还带着自己病历本的患者。”
也够奇葩的。
程医生把病历本递给戚殷，见他溺死人的眼神，他自觉无趣，摸着电子烟找地方偷懒去。
盛硭的病历本前面是中文，后面是英文。
估计是从国外带来的。
病情大大小小，详细到哪一天打了几个喷嚏，拿了哪些药。
戚殷扶着额头，无奈的笑道。
这小丫头，怎么感觉傻傻的。
等翻到后面，戚殷就笑不出来了。
醉氧已经成为各种病情的并发症，像是一个寄生虫，只要找到冲出去的一点点光亮就会拼了命往外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