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勇接着说道：“我有事都找表哥，表哥工资也不高，不过我们会想办法弄钱，我有钱也给他花，这些年他也花了我不少钱，有时候也帮我打架。我把欠钱的事和表哥说了，表哥也吓了一跳，于是他就帮我出主意，让我一走了之。”
邓勇说到这，顿了一顿。
肖建刚道：“如果你走了，也就没有后面的事了，或许，那三个人也不会死了。”
肖建刚盯着他道：“那你怎么不走呢？”
邓勇道：“我也想走啊，可是，没钱。”
肖建刚道：“于是你们就想到了偷。”
邓勇点点头道：“当时还是瓜皮给我出主意，说是李元超钱比较多，偷他的钱。”
肖建刚道：“于是你就偷了？”
邓勇道：“是的，第一次是几天前，快要交房租的那天，我早上起来没有出门，趁他进卫生间我把他放在床上钱拿了。”
邓勇看了看肖建刚一眼然后又说道：“我拿了我们几个租房的钱，我知道李元超一定很鬼火，于是我几天都没有回去，我也知道他们几个一定在找我。我拿到钱和表哥两个人只一天就花完了，于是表哥又想到再去偷。”
肖建刚道：“你们是偷上瘾了么？”
邓勇道：“主要是表哥的意思，我对他说，我说要去你去，我不去，我回去他们几个找我要钱，我拿不出来，他们肯定会骂我的。”
肖建刚道：“于是你表哥就去了。”
邓勇点了点头道：“是的，可是，他去了以后本来只想偷点钱，可没想到和刘洋吵起来，最后动了手，于是他就把刘洋杀了。。。”
重案组审讯二室。
肖建刚开门走进去，把手中的审讯记录向闭目不语的付德洪扬了扬道:“你表弟什么都说了，你还不开口么？”
付德洪还是闭目不语。
肖建刚道：“你表弟第一次偷钱得手后，第二次是你去的，结果你为了点钱你居然杀了三个人。”
听到这句话付德洪睁开眼睛大声道：“我没想杀他们，是他们自找的。”
刘菲道：“说吧，把过程说出来，即便你不说，我们根据你表弟的口供，你也跑不了。”
付德洪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给我一支烟。”
肖建刚走上前去，掏出烟抽了一支塞到付德洪嘴里，并用打火机为他点燃。
付德洪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道：“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知道是我们干的，本来我想过两天我找个借口一走了之，可是还是晚了。”
刘菲道：“如果你早点走，那我们就会早点怀疑你，也不会浪费时间了。”
付德洪道：“所以当时我杀了那三个人以后，我跟邓勇讲了，邓勇开始还以为我开玩笑，但他见我不是说笑，他也吓蒙了，他让我快逃，我说如果我一跑，明天就大街小巷就会贴满我的通缉令，我跑不远反而还要被抓回来，还不如不跑。”
付德洪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关于跑不跑的问题我们吵了好半天，最后还是我决定先不走，看一下再说。”
刘菲道：“你们还有一丝侥幸心理。”
付德洪道：“没错，我前后想过我在现场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你们应该不那么快破案，只要我不走，你们就不会怀疑我。”
肖建刚道：“你的估计基本没有错，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心理素质，杀了三个人，还能心安理得的继续上班。”
付德洪道：“这个没什么，只是结局总是由不得自己。”
付德洪吸了一口烟道：“那晚上，我到10楼转了一圈，之前我知道他们有一个人回来了，我以找表弟的借口进了103室。给我开门的是那个叫刘洋的高个子。我们以前见过，我对他说表弟邓勇在不在，他没好气地说不在，我见他要关门，我说道我进屋等一下他。”
肖建刚道：“你进去以后只有刘洋一个人在吗？”
付德洪道：“我进去以后发现卫生间的门关着，里面却亮着灯房间里就只有刘洋一个人。我和刘洋随意的聊了起来，但刘洋好像不愿意和我聊，忽然，他说了一句你表弟就是一个贼，我说他偷你什么了，他说他的钱不见了，我说会不会是丢了，听到我说的话，他马上就火了，骂我也是贼，说我和邓勇都是贼，于是我和他吵了起来，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对我挥舞着，要我滚出去，我见刘洋敢用刀威胁我，于是我也不甘示弱，和他扭打到一起，没想到，在扭打过程中，我习惯的用刀向刘洋喉咙挥过去，可能太快，只见刘洋捂着喉咙，鲜血从他指缝中流了出来。我见他瞪着眼睛看着我表情痛苦倒下，我惊恐极了，我居然杀了人，就在我想马上离开的时候，卫生间的门开了，李元超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说你们吵吵闹闹的在干什么，忽然，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刘洋，他张大嘴巴看着我，整个人呆在那里，我此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我顺手拿起立在墙边的铁锤，向李元超的头部挥过去，李元敏哼都没有哼一声，倒在了地上，我怕他不死，用倒在他喉咙上划了一刀。杀了第二个人，我反而郑定了一些。
说到这，付德洪手中的烟已经燃尽，肖建刚起身又给他点了一支。
付德洪继续说道：杀了李元超，我忽然想到清理现场，我找了一块毛巾，把我留下的指纹和脚印都擦了，做完以后，我反复看了看，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我拿了他们的钱包和手机，休息了一下，我正准备想走，忽然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一下子，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了，我闪身躲到门后，季敏回来了，他刚进门就看到了两个人躺在地上，正在她惊愕的时候，我一把将他拉进来关上门，一锤就砸在他后脑勺上，他到了下去，于是我用刀在他喉咙上补了一刀，之后，我迅速清理完以后就离开了103室。”
刘菲道：“当晚里有没有给你们小区的电工大电话。”
付德洪想了一想道：“没有，当时我不敢座电梯，我顺着楼梯往下走，回到了保安室。”
肖建刚道：“那楼梯的监控怎么没有拍到你。”
付德洪道：“当时我打电话给邓勇，邓勇听了以后非常害怕，他跟我说必须把监控里我的影响删掉才行，做这个邓勇在行，于是半个小时以后他来到了小区，进了我们的监控室，把我的影像删了，还把他回来的影像删了，他又找了一个监控拍不到的盲区蹲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才打电话报案。”
袁江道：“这邓勇也是个人才，他干的这些居然骗过我们的眼睛。”
几个月以后，随着一声枪响，付德洪结束了他年轻的生命。
王征看到付德洪被处决的消息，对肖建刚道：“现在的这些年轻人，不知道一天在想什么，为了几个钱，接连杀了三个人，你说这不是丧心病狂么？”
肖建刚道：“我不这么认为，这个案件从动机来看，付德洪并没有杀人的打算，他只是想偷一点钱，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已经大大超出了预料，并且不可控制，于是，悲剧就发生了。”
王征想了想，点点头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不过，做坏事的人总要付出代价。”
肖建刚道：“那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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