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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友谊天长地久(2 / 2)

别动我家小可爱 稚初 更新时间 2022-05-15

“醒了?”

“唔。”

“饿不饿?”

“饿。”程柔揉着眼睛道。

她直起腰,右边手臂霎时传来一阵难忍的麻酥感,她瞬间不敢动,意识有点涣散地接住从肩膀上滑下来的蓝白色格子外套,捏了捏。

“喜欢啊?我给你买件一模一样的怎么样?”

“嗯?”

程柔下意识抬起头,与徐燃的笑眼相对,电光石火间,程柔待机的脑袋终于开始运转。

她抓住外套往徐燃身上一扔,直起身晃了晃手臂。徐燃蹙眉闷哼一声,她循声望过去,才发现对方颧骨上有一小片不易察觉的青紫,右手手腕上绑着绷带,一股浓重的药水味由远及近蹿进鼻间。

徐燃摸了摸耳垂,有点心虚:“手不小心磕到墙了。”

程柔看着他没说话。

徐燃顿了一下,如实道:“我在游戏城玩游戏时不小心跟别人闹了点矛盾。”

“哦。”程柔扫他一眼,“你别让奶奶看到,她会担心。”

徐燃支着下巴坐在凉桌的另一边,有点可惜地摸着下巴:“你刚才好乖啊。”

程柔甩了他一记刀眼,藤椅上已经没有程莹的身影。阳光从清晨的微醺变得剧烈,投射在大树上落下一地脉络清晰的树影,她打着哈欠进屋里,徐燃把外套绑在腰上紧随其后。

“你过来干吗?”程柔站在门口,显然没有让他进屋的意思。

徐燃解下腰间的外套罩在右手手腕上,冲她歪了歪脖子:“你确定不请我进去?”

程柔一脸冷漠:“确定,请你一百八十度转身……”

“柔柔?”

程柔浑身一僵,徐燃好整以暇地看着程柔的面色,复杂地转过身。

“奶奶。”

程莹手上捧着果盘,眼睛透过镜片往他们身上一扫,试探道:“是我让燃燃过来一块包饺子的,阿殊嘴挑,硬要吃家里的饺子,她这会儿正在来的路上,我怕来不及。你们吵架了?”

“没有。”

“有。”程柔抬头瞪了徐燃一眼,徐燃才欣欣然将话锋一转,“有点误会,但已经没事了。”

程莹没细究,转过身招呼他们一块准备馅料,徐燃刚勾起的嘴突然一顿,似刚反应过来。

“我奶奶回来了?”

程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是啊,阿殊没和你说吗?”

徐燃摇摇头,见程莹走远才停在半道上看了眼受伤的手腕,微微懊恼。

程柔突然笑了一声,意有所指:“你想好找什么理由了吗?”

她正等着徐燃一筹莫展地干着急,但他只是看着她,脸上半点慌乱也没有,甚至带着欣喜。

“你在担心我?”

程柔翻了翻白眼:“我说担心,你信吗?”

“信啊,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徐燃凑近她,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喏,你等会儿多担待。”

程柔:?

程柔曾经看过一篇文章,里面说:“‘夏天结束了’这句话,是有隐晦暗示的。它是一夜长大、恋爱无疾而终的预兆,是青春消失殆尽的季节,是从梦想跌入现实的分界点,是失去童真变成大人的夜晚。”

今年的夏天已经结束了,但秦淮的燥热还在蔓延,秦淮的夏天很长,总是给她一种冬天遥远、岁月漫长的错觉,她不喜欢夏天却偏偏最记得夏天。

程柔站在落地窗前,黑夜深邃,繁星点点缀在上面,连接成星海,像青春里的一张迷网,好像光是这样看着它,时间流逝得慢一点也没关系,因为未知总是让人充满期待。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响,犹如利剑划破安宁的屏障,程柔嘴脸抽了抽,算了,时间还是过得快一点吧。

徐燃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把医药箱往程柔面前推了推:“劳驾。”

程柔连生气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一动不动。

“我知道你厚颜无耻,但没想到你连推卸责任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徐燃耸耸肩,颇为无辜地看着她:“我要是不说为了你,奶奶肯定就要担心我是因为打架了,那样她整天寝食难安,吃不下,睡不着,你希望这样?”

程柔的脑袋在崩溃边缘试探,徐燃这番说辞让奶奶断定他受伤是因她而起,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要把他照顾好。她何其无辜,可为了顾及两个老人的承受能力,还不敢反驳,只能咬牙切齿应承下来。

她真是低估了徐燃卑鄙无耻的程度。

“没人在,你自己来。”

徐燃顿了一下,作势要冲楼下交谈的姐妹俩喊话,程柔眼明手快地拉住他的衣摆,彻底妥协。

“知道了,知道了。”

程柔撸起袖子,打开医药箱,徐燃下一秒就把手臂抬到她眼前,身手敏捷,半点不像无法处理伤处的人。

程柔解开绷带,把里面贴合的膏药清理干净,才准备为徐燃揉散伤处的瘀血。

她刚伸手握住徐燃的手腕,他突然往后一缩,她莫名地看向他。

徐燃喉间滚了滚,视线往她脸上一瞥又迅速移开:“有点疼。”

“疼死你活该。”程柔皮笑肉不笑道。

徐燃垂着眼突然不说话了,程柔的左手从底部抓住徐燃的手腕,徐燃的尾指便轻轻靠着她的手腕内侧,她感觉有点痒,手便往旁边移了移。过了一会儿,她又感觉有东西蹭了蹭她的手腕。

有这么疼?上次破皮出血都没见他哼唧一声。

程柔原本来势汹汹的右手放缓力度,徐燃似有所觉,垂着头,轻轻压住往上翘起的嘴角。

不能笑啊,惹恼了还得自己哄。

程柔专心帮徐燃揉按,突然感觉他的尾指微微翘起挠了挠她的手。

她抬起头看向对方。

徐燃的左手食指敲着桌子发出细微的声响,目光如炬,弯腰凑近对方:“程柔,我不是一个好人,但也没那么坏,你可以试试看,试着让我靠近你或是你站着别走。”

程柔顿了一下,语气平淡:“我觉得我们互不相干的状态就挺好。”

徐燃敲打桌面的食指忽高忽低,连同他的声音也仿佛带着轻晃:“我不想和你互不相干。”

他收起食指,房间里刹那安静下来。

“我要和你做朋友。”

徐燃笑了笑,目光带着凛冽的锋芒直接撞进程柔的眼里,来势汹汹又捉摸不透。

“我还要和你友谊天长地久呢。”

程柔躺进柔软的床里,咀嚼着徐燃那一句“友谊天长地久”,徒生一阵战栗。

她拉高被子盖住脑袋,房间里的空调上下摆风时发出轻微的声响,在空荡荡的房间有点突兀。她抬手盲摸着灯的电源开关,“啪嗒”一声响,房间骤亮。

她抬手挡了挡,适应了光线才坐起身从书柜里随手拿了一本书。她盘腿坐在床上,看了几眼书,心思就不受控制地飘飘然顺着原本的思路跑。

她和徐燃真的可以成为朋友吗?

她一开始也确实这样想过,这次又会是恶作剧吗?这个小恶魔阴晴不定,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程柔心烦意乱地合上书,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徐燃总不能吃了她。

程柔把书本放回原位,跳上床盖好被子正准备关灯,枕头底下的手机忽然振动了一下。

她关掉房间灯,躺在床上打开手机。

徐燃:“治疗失眠的十二种方法!亲测有效!失眠人的救命丹药!快来亲身体验一把!”

程柔盯着那条文章链接,直接拉黑了徐燃的电话号码。

嗬,友谊天长地久,滚吧!

5)

国庆收假后,教室里众人都在急不可耐地交流自己去过的地方,程柔一踏进教室就感觉脑袋一阵一阵地疼。

同学A:“去南京,一定要去‘南京大排档’吃饭!美龄粥太好喝了!”

同学B:“苏州的七里山塘夜晚太漂亮了!我恨不得在那里住下!”

陈北洺:“我就去了一趟北京,就感觉人很多……很多很多。”

周甜甜:“好羡慕你们啊,我被我妈拉着去三姑六婆家做客,半点自由都没有。”

程柔:“早上好。”

周甜甜伸手拉住她,揉了揉她的小脸:“柔柔宝贝儿,这么几天不见,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红润有光泽?”

程柔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哑:“因为我感冒了。”

周甜甜立马伸手测了测她额头的温度:“你量体温了吗?会不会发烧?”

“不会,就是脑袋疼。”程柔拉下对方的手,神色恹恹地摇了摇脑袋,“我感觉里面

叮叮当当响。”

陈北洺背过身来,撑着椅背:“我带了999给你泡一杯?”

周甜甜一脸狐疑:“你没感冒干吗带着999?”

“我妹硬塞我书包里的,说预感我最近可能要感冒。”陈北洺不好意思地挠挠脸。

“没想到你妹妹还是半仙呢!你让她帮我算一下,我什么时候发财?”

“滚!”陈北洺笑骂一声,伸手去拿程柔的水杯,程柔想伸手阻止,感冒药含有催眠的作用,她可不想听课听到一半“哐当”一头砸在桌上。

周甜甜直接压下她的手,催促陈北洺快出去接水。

“老师一定会允许祖国花朵、国家栋梁稍微歇一会儿的,你别跟拼命三郎似的抓着学习不放啊。”

程柔张口预解释,周甜甜直接抱住对方的手,语速极快地抢断:“宝贝儿,算我求你了,你放过学习吧!”

程柔无言,只能笑着推搡周甜甜挂在她手上的脑袋。

假期刚结束,大家的心思还停留在吃喝玩乐上,上课不是走神就是开小差聊天,张印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大家才稍微收心,缩着脖子不说话,一副担惊受怕的委屈模样。

张印又得停下来安抚一阵才继续上课。程柔原本飘忽不定的思绪在这个过程中,跑远又拉回,鼻子不通气,脑袋又像拔河,大概是999药效作祟,她困倦得想一头砸进桌子里。

下课后,她跑了一趟办公室,上交之前张印让她另做的一份语文试卷。张印反复问她要不要请假,得到否定回答后,才叮嘱她多喝热水,不行再打报告请假。

程柔吸着鼻子点头,出门时没看清来人,一头撞到对方的手臂上,散落一地习题册。

“不好意思啊,我没注意。”程柔的声音闷闷地从嗓子眼里传出来,刚抬起头看清来人,神色一顿。

对方扎着低马尾,低头时两鬓的碎发轻飘飘落下来,校服领口开着,微微露出少女白皙纤细的锁骨。

沈落低头把散落的习题册整齐地垒成小高楼,伸手接过程柔手里剩余的习题册。

“你怎么还是这样?”她声音淡淡的,带着不易察觉的暗讽。

程柔蹲着没出声,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觉得“沈桦南”这个名字似曾相识了,因为他是沈落的父亲。

甜甜,你这大腿估计是抱不了了。

程柔感觉脑袋沉沉的,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但一想到自己会挡住沈落的去路,便咬牙用劲起立。

“哗。”

沈落好不容易垒起捧在怀里的习题册瞬间轰塌四散,程柔一头撞进沈落的胸口,感觉脑袋更疼了。一阵晕眩过后,程柔刚想道歉,就听到张印在一旁心急如焚地询问着。

沈落索性扔下剩余的册子,伸手抓住程柔的手肘微微拉远,看了看她的脸色。

“你是不是发烧了?我带你去医务室。”

她冲张印打了声招呼,撂下一地狼藉就半扶半拖地把程柔带入医务室。

这次应急医务室有医生在,医生给程柔打了退烧针,又让沈落拿冰袋放在她额头上冰敷。

沈落坐在木椅上,神色自若地盯着冰袋,程柔脸色赧然,索性她正发烧,脸色本就红扑扑的,所以半点也看不出来。她和沈落初中时是同班同学,但两人交际并不深,而且沈落当时和徐燃待在一块,现在好像也是同班。

程柔张了张嘴,沈落立刻垂眸,睫羽轻轻一扇。

“闭嘴。”

程柔:“……”

“道歉的话就别说了,听了耳朵疼。”沈落的视线落在窗外,顿了一下,实在没忍住恼火,“你以前胆小懦弱,忍气吞声就算了,现在是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吗?”

程柔眨了眨眼,有点茫然。

沈落立马口头警告:“别给我卖萌,我吃这一套。”

程柔:“……”

“我以为在秦淮十三中你能硬气一点,看起来也半斤八两,你的脑袋是不是光用来学习了啊,社会主义接班人?而且你运气也太差了吧,就没有一个朋友会顾着你吗?那个谁,周甜甜哪里去了?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她不会是等你坟头草半米高再来哭号吧?我真的是要被你气死了。”

程柔眼眶有点红,她突然想起她以前还是和沈落有所接触的,沈落请她喝过橘子汽水,还给浑身湿漉漉的她塞过毛巾,是她害怕,所以疏远了沈落。

沈落一直都是女神形象,嘴毒心软,虽然程柔被沈落一股脑的话语砸得发蒙,但程柔能感觉到沈落在关心自己。程柔撇着小嘴,感觉心口滚烫滚烫的灼热和眼眶一样。

“你哭什么?”沈落微微一愣,拿开压在程柔额头的冰袋,有点无措,“太冰了还是难受?你不会是被我骂哭了吧?”

“没有。”

程柔使劲摇了摇脑袋,被沈落一只手压住额头。

“行了,行了,真麻烦。”沈落侧过脸嘟囔一声,“你快点,我还要上课呢。”

程柔吸着鼻子笑,顿了一下才问道:“你认识甜甜?”

“嗯,不算认识,但我知道这个人。”沈落微微一滞才继续道,“她不就是徐燃找的人吗?”

程柔一头雾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落皱了皱眉,想了片刻才随口道:“没事,我乱说的。”

沈落的异常全然落在程柔的眼中,她自觉事情绝不像沈落说的那般轻巧,一把拉住沈落想要收回去的手腕。她从诊察床上坐起身,皱巴巴的校服跟一脸病态衬得她越发像大病一场的重症患者。

“你告诉我。”

沈落于心不忍,冲天翻了翻白眼才叹了一口气。

“你以为徐燃为什么会转来十三中?你初入陌生环境,不说话不合群,周甜甜为什么会突然跟你借作业又和你成为朋友?十三中那么多知识分子,能人异士,你一来又是获奖又是上光荣榜,抢了那么多人的风头,为什么还平安无事?”

“程柔,是因为有人在保护你。”

程柔刚走进教室,周甜甜就拉着她一阵盘问。

“我早应该知道的,要是提前送你去医务室说不定你就不会发烧了。宝贝儿,你没事了吧?难不难受啊?”周甜甜把她的双手裹进自己手心里用力地搓了搓,“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啊?”

程柔看着她,突然觉得什么都问不出口,无论周甜甜以什么理由跟她交朋友,但她对自己好是真的,握住的手也是真的。

周甜甜担忧地看着她:“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程柔见她抬手就要喊住立在讲台上的陈北洺,瞬间回神捏了捏她的手指。

“我没事,就是有点困。”她顿了一下,往四周扫了一圈,站起身,“我出去一趟。”

程柔靠在走廊的扶手上,看着余一从楼梯口上来。余一看清眼前的人,脚下一顿,左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他用中指推了推眼镜框,抬手把红色塑料袋里的感冒药递给对方。

“张老师让我给你的药。”

程柔没接,有点想笑又有点难堪,最后只是摸了摸红彤彤的鼻尖。

“余一,你认识徐燃吗?”

程柔看着余一镜片后的瞳孔微微一缩,眼神看着她又投向地面上。

程柔踢了踢鞋尖,直起身笑了笑:“谢谢你,但不用了。”

她说不上为什么,好像愤怒的成分也没有太多,就是有点茫然。她恍然想起高一那会儿,徐燃刚从临湖中学转学过来时的样子。

徐燃从小就爱惹是生非,但从来都是小打小闹,而他当时在临湖却像彻头彻尾的亡命少年,不仅恶劣得踹断了别人的肋骨,还拿钢管把其中一人的脑袋开瓢进急诊室。如果不是程柔当时刚好因为物理竞赛去临湖踩点,及时拉住他,事态或许会更严重。徐父最后无力保住他,只能想尽办法把他塞进秦淮十三中。

徐燃转学过来的第一天,程柔刚好去教导处送竞赛的申报资料,不承想与徐燃直接打了照面。徐燃当时手臂骨折,脖颈处挂着白色绷带支撑着微抬于胸的手臂,他的眼角带着擦伤,冷眼看人时带着不言而喻的疏离和凛冽。

然而,一言不发的顽劣少年当看见程柔时突然咧嘴笑了一声。

四周惶惶不安又苦口婆心的学校领导瞬间奓起一身汗毛,以为眼前的少年毛病突犯,没顾上看资料就挥手让程柔离开。

在那之后,徐燃渐渐偃旗息鼓,偶尔犯错,但也不是不可原谅的大事,程柔惴惴不安了好长一段时间,见徐燃没有找她麻烦,她才渐渐放下心。

但是现在她却得知她能平安度过高一,是因为徐燃的庇佑。可笑的是,她十四岁那年来到秦淮后,觉得这里宛若噩梦,也是因为徐燃。

好像顷刻之间她对徐燃的厌恶和防备都没有意义,她捉摸不透,所以觉得前方像有更深的恐惧在等着她。

程柔撑到放学回家,脑袋胀痛的感觉渐渐消散,发烧产生的潮湿的汗在背脊上蒸腾挥发成一片冰凉。她背着书包走进巷道,盯着脚尖一直走神,落日把她的身影拉成长长的一道影子,落在她前方像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程柔顿了一下,抬起头,顺着影子上方的蓝色球鞋望过去。

徐燃左肩挂着背包靠在院墙上,伸手要去碰程柔的额头:“退……”

程柔避开徐燃的手,掠过他推开院门进去。他立刻转身追上前,走到她前面却不敢再伸手触碰她。

“退烧了吗?”

程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退没退烧你不知道?我身边那么多人,你随便一问就知道了。”

徐燃讨好地笑了笑:“我怎么问啊,我又……”

他顿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脸上的笑意坍塌成细小粉尘,灰扑扑地往下掉落。

程柔脑袋里的茫然膨胀发酵成火焰,烧得她眼眶一片血红。

“徐燃,你到底想做什么?愧疚?讨好?还是怜悯?”

程柔仰着脖子望向他,眼底一层又一层的波浪把她所有的镇定席卷得一干二净。

“我不想再陪你玩恶作剧了。”

徐燃垂着头,双唇轻轻一碰:“不是恶作剧。”

“那是什么?”程柔上前捏住徐燃受伤的右手,“那你告诉我是什么?你让周甜甜和我交朋友,让余一看着我,暗地里帮我赶走找我麻烦的人,徐燃,你要身披斗篷当英雄,保护的对象也不应该是我,当初带头欺负我的人明明是你。”

程柔质问的声音因为生病变得软糯糯的,半点威慑力都没有,但徐燃看着她,感觉所有的力气都被她抽走了,连手腕上的疼痛都无从感知。

他用最后一点力气反手握住程柔的手腕,开口闭口的声音吹散在秦淮河面。

“程柔,你知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英雄都穿斗篷,魔王也穿斗篷,但是这个魔王,他想要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你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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