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药的曹秀荣很快昏了过去。
警察也很无语:“你们怎么当家属的,病人根本没有按时吃药,你们这是危害公共安全知不知道,病人必须按时吃药,如果再有下次,把你们都抓进去。”
和蔼的警察语重心长:“如今伤的是你们家的人,如果伤了别人,你们怎么办。”
宋婉婉生无可恋,呵,她被打成这个样子,不过是家事而已。
宋理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受伤的三人和要离开的警察。
宋婉婉目光空洞的看着宋理,宋理还不救她吗,她就要死了,她会死的!
宋理深吸一口气:“我们走!”
钱玉枝立即抱住宋理的大腿:“你这是要我的命啊,你赶走了我的大孙子,让他们不能照顾我,如今又要带走我的孙女,家里全须全尾的人都被你带走了,留下我们老弱病残可怎么过啊!你是想害死我们啊——”
宋理气的拳头握紧。
钱玉枝继续哭:“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老了老了,无人送终,如今还被人抢了支柱,留下我们一家子等死,丧天良啊!”
宋理看着这个家,主卧内精神不好的曹秀荣还没醒,钱玉枝年迈,更是抛夫弃子多年只认钱的人,古强常年喝药,连他自己都照顾不了。
唯一能照顾他们的就是三个孩子,如果他把宋婉婉带走,曹秀荣、古强就是躺着等死。
钱玉枝哭的真心实意:“我怎么这么倒霉,以为遇到个好的,谁知道是个搅家精,赶走了我孝顺的孙子,如今还要带走我们全家的指望,你要是把人带走了,我们三个老的不如碰死在门前算了——”
宋婉婉见宋理犹豫,急忙开口:“哥,不是的,哥,我一刻在这里也待不下去,哥——”
宋理犹豫了。
钱玉枝趴在地上哭,古强像没了灵魂一样坐在角落里,曹秀荣还没有醒,这个家里一刻离不开照顾他们的人,或者说给他们生的希望的人。
“哥——哥——”
古辞辞一直生活在这样的家里,这么多年来,甚至更小的时候,没有钱玉枝,她一个人就肩负起了全家的希望吗,在这个看不到希望、满目疮痍和恶俗的家里,还要忍受曹秀荣发病时的拳打脚踢。
宋理第一次反思,他以前说的话是不是过了,任谁在这样的家里待久了还怎么保持纯善、无知,而且不就是穿的好一点,说话刻薄一点,看看如今的古家人谁不刻薄,如果不厉害,怎么让他们老实。
何况,宋理不得不承认他第一次见古强时,他虽然坐在轮椅上但眉目精神、生机勃勃就是骂婉婉时也中气十足,一看就诸事顺遂。
还有曹秀荣,笑的慈祥客气,现在再看这里,杂乱无章、鸡飞狗跳,显然古辞辞这么多年处理的很好的关系到了他手里,他连多看他们一眼都不愿意,她却跟着他们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了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