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很快便传来粱奕洲质问的声音,不过相比粱奕洲的反应,乔兆森倒很镇静,一声不响。
乔子冠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看,一手牵着她,一手推开了衣橱的门。
走出衣橱,慕筱白在心里感慨,这估计是她这辈子有史以来最牛叉的出场了。一下子从昏暗的空间走出来,她的眼睛微微有些不适应,眯了眯眼睛,然后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见乔兆森那张暗沉的俊脸。
她一直不知道男人和其他女人私会被自己妻子捉奸在场时,他表情应该是怎样的,不过她琢磨了下乔兆森的脸,感觉此时被捉奸在场的是她。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粱奕洲明显是又惊又气。
乔子冠嘴上带着一贯的笑容:“对不起,我们走错房间了,没想到那么巧……”说完,欲拉着她往门外走去。
乔兆森环视了这个房间,突然开口说:“你东西落下了。”
乔子冠扭头,笑:“谢谢提醒。”然后神态自若走到盆景跟前,拿起那架迷你型摄像机,然后笑容依旧地对粱奕洲说,“梁小姐打扰了,估计以后见面次数不多,所以在这先祝福你,愿你美梦成真。”
粱奕洲撇过头,一声不吭。
乔子冠本想再次拉起慕筱白的手,不过这动作却被乔兆森制止了,乔兆森一把扼住她的手,拉她来到自己的跟前,语气平稳:“子冠,注意好你自己的身份。”
乔子冠不以为然地笑笑。
粱奕洲转过身,开口对慕筱白说:“想必慕小姐今天过来肯定是想知道一些事情,其实不需要如此偷偷摸摸,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可以。”
慕筱白咧嘴一笑:“偷听来的信息,总归比较有意思。”
乔兆森放在她手臂上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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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它会很彪悍地发生,但是却非常无趣冷场地收场。
就像刚刚她躲在衣橱偷听乔兆森和粱奕洲讲话后,慕筱白本以为自己会做出出格的行为,不过最后她居然能心静气和地坐在粱奕洲对面和她交谈。
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的是,粱奕洲总要找个机会跟她说点什么。
意料之外的是,刚刚她跟乔兆森说,她想从粱奕洲这里了解些事情,乔兆森只是默了片刻,然后跟她说:“好。”
“我和兆森相识已经很多年了。”粱奕洲用手托着腮帮子,开口步入正题。
“我知道。”
“我跟他同岁,我们考进了同一所高中,而且分配到同一个班级里,他的座位就在我后面。以前的他和现在差别很大,如果说真的存在那么些相似性,就是他的话真不多,所以可以想象,我跟他的交集不多。不过有点我一直很奇怪,明明是一个上课瞌睡迟到旷课的学生,每次成绩下来的年度排名,他总能在我前面。”
“在跟他认识之前,我就知道他是乔家的二少爷,那时我父亲的公司越来越走下坡,他有意想攀上乔家这棵大树,在知道我跟他是同班同学后,便让我多和他走动,尔后,我们家和乔家的交往也真的熟了起来,所以我和他就有机会能见到面,很自然也就认识了。”
“我们那个年纪,对感情总是处于一种朦胧的认识,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它确实出现了。所以我们就很顺其自然又莫名其妙地在一起了。和他交往的那一段时间,我们一起上下课,去图书馆,相处得非常好。”
“……很抱歉,我对你们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你只需要告诉我,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粱奕洲抬头:“你……”
慕筱白:“虽然我对乔兆森不够了解,但是那个孩子,不会是他的,如果真的是他的,现在闹离婚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粱奕洲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那你认为,小北是谁的孩子?”
“乔兆良。”
粱奕洲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良久,她说:“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慕筱白扬扬唇。
粱奕洲低着头,双手微微颤抖起来,然后连忙慌乱地搅拌咖啡。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重新开口说:“我父亲以为真的能依附乔家保住梁氏,不过当乔云清递给他股份认购书的时候,他一下子就病倒了,乔家和梁家断绝关系,我和兆森的交往也受到了阻碍,他被乔云清强制性送出了国。后来,我不死心,抱着仅剩的希望找上了还在世的乔兆良,乔兆良完全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他欺骗我会帮我,没想到他看中了我的年轻美貌……”粱奕洲没有接着说下去。
而慕筱白也没有听下去的兴趣,但是她心里却升起一股酸涩的无奈感,突然发现有些圈子,比如乔兆森身处的这个表面光鲜亮丽,实质恶臭无比的社会,不是她这个小暴发户女儿可以涉足的。她不是这个圈子长大的人,但是却第一次,对这个圈子感到如此陌生。
“然后我自暴自弃,去了一家夜总会上班,后来乔兆森知道这件事,从国外赶回来。我们重新开始一段时间,后来我发现怀孕了,他安排我去了法国,接着我生下小北,当时我那还在世的哥哥认为我有辱门面,便把小北以他孩子的名义办理户口。”
“所以刚开始乔兆森跟你说小北只是我哥哥的孩子,只不过为了保护我的声誉,你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