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江南某山下一户猎户家中,生了一个怪胎。顶 点 X 23 U S
这个怪胎一生下来,就全身通红,如被朱漆染了般,而且相貌奇丑无比,据说当场就把接生的稳婆(注)吓死过去。猎户夫妻觉得这个孩子乃不祥之物,于是在生下第二日,用草席一卷,抛于荒山之中。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一只母狼发现了孩子,将他叼回狼穴之中,以狼乳哺之,竟然活了下来。孩子从小与狼群为伴,茹毛饮血,却展现出惊人的天赋,他速度如鬼魅,狂奔之时全身通红,如一道红色火焰。
转眼十年,孩子已是少年,整日赤身**,不懂人言。不过,心智已开,他发现了自己的不同,于是离开狼群,独自下山。这时,那对夫妻已经死了多年,村子中人见到狼养之子,将他困住,想要放火烧死他。
这时,一个青年书生救了他。
书生收留了狼养子,教他说话,帮他认字,唤起了他的人性。几年后,狼子逐渐适应了人间的生活,成了书生的好朋友。然而,村子的人却不这样认为,当时村子连年干旱,村民都认为是这个孩子带来了灾难,趁着书生去参加府试,骗他入彀,将他捉了去,又准备烧死他。书生赶考时得到消息,连夜赶回村中,又一次救了少年。
书生告诉他,这个村子已容不下他,给了他钱财,连夜将他送出山外,少年说这辈子就只认他一个亲人,跪在地上给书生磕了三个头,没入荒山之中。
从此,山中多了一只全身通红的狼妖。
之后的五年,每年腊月初八,书生生日这一日,他的窗前都会有许多猎来的野味。书生知是少年所为,却从来没有再见过他。到了第六年,野味没有了,入山的猎户也再也没见过狼妖。
若干年后,书生进京赶考,名落孙山,一怒之下,弃笔从戎,进入大明西陲,成为一名斥候小卒。
有一年,书生在西楚边境执行任务时,遇到了埋伏,书生身受重伤,被西楚军困于悬崖之上,书生准备跳崖殉国之时,听得一声狼啸,一个浑身浴火,相貌狰狞的年轻人,率百只荒狼冲入西楚军队,见人就撕咬,顿时整个悬崖成了修罗地狱。
这一战,书生立下汗马功劳,晋升为游击将军。从此之后,书生身边多了一个头戴面具的赤发青年,每次与楚国交战,此人不用兵刃,不惧生死,动如鬼魅,凶悍无比,双手如利爪,手下无一合之敌,成为了西楚边军的噩梦。
书生在西楚立下大功,却遭到小人嫉妒,驱出军籍。
书生与青年加入了光明神教。
自此,江湖上多了一个邪尊,一个血魔影。
后来,书生掌权光明教,当时,天下风云际会,书生在靖难之战立下大功,逐渐成为了一代枭臣。自此之后,那个赤发面具之人,逐渐消失在人们视线之中。
这个书生,便是如今权倾天下的大都督宇文天禄。
那个狼子,成为隐于暗处的影子,宇文天禄敌人的梦魇。
……
贾夫子神色凝重。
一个赵无极不足为虑,但加上血魔影孙无踪,据说他的武功与宇文天禄不相伯仲,更何况他天赋异禀,速度如闪电一般。几乎转瞬之间,一双红色的利爪,向贾夫子咽喉抓去。
贾夫子来不及躲避,将书篓向上一送,灌注全身内力于其中。
砰!
血魔影的双手抓在书篓上,硬生生将书篓一角撕了下来。要知道,贾夫子大通象境的修为,这背篓坚如精铁,寻常刀剑砍在上面,也不会留道痕迹,孙无踪这一抓,竟差点毁了书篓。
贾夫子趁他身形一滞,左手化掌刀,推向孙无踪的胸口。然而,孙无踪速度太快,肉眼无法分辨,瞬间移到贾夫子身后,眨眼之间,两人已交换了十余招。
萧金衍修为不够,只看到一道血影,缠绕在贾夫子身旁,竟与贾夫子斗了个平手。这时,贾夫子传音道,“此人武功甚高,我拖住他,你想办法逃走。”
还未等萧金衍反应过来,赵无极已落在桥头,笑道:“小兄弟,又见面了。”
萧金衍苦笑道,“相见争如不见。我们才进城,赵堂主就备了一份大礼,真是难为你了。”
赵无极哈哈大笑,“赵某人接到三夫人命令,务必除掉你,我也别无选择啊。”
萧金衍心中一惊,自己与李夕瑶在扬州不过只见了一面,又没有恩怨,她为何要杀死自己,莫非是因为宇文霜?想到此,萧金衍觉得有些心冷,不过此刻他没时间考虑这些,赵无极已缓缓向他走来。
萧金衍喊道,“难道,你是为了武经而来?”
赵无极心说他果然知道武经下落,但他已有私吞武经的想法,如今孙无踪就在近处,这事决不能让他知晓,于是道:“你若知道武经下落,还会赖在苏州城不走?”
“那也未必!”萧金衍忽然看向远处,“李秋衣,你既然来了,还不赶紧出手,难道不想要我欠你的八百文了?”
赵无极心中惊惧,猛然回头,忽听萧金衍道:“你中计了!”
“噗通”一声,萧金衍向前一跃三四丈,跳入十全河中。
萧金衍正高兴间,忽然一张巨网从河底掀起,将他困于网中,萧金衍呛了口水,越是挣扎网越收紧,紧接着,一道巨大力量,拖着他疾速向前驶去。
赵无极不识水性,在桥头干着急。
宝路和尚见萧金衍逃走,拎着禅杖,冲向黑衣人群,赵无极见状,袖中射出三节软鞭,向宝路和尚击去。
宝路挥禅杖迎敌。软鞭缠在禅杖之上,只见他大喝一声,“滚!”双臂青筋爆起,将赵无极连人带鞭扔向河中。
赵无极一时大意,也未料到这个傻和尚竟有如此神力,整个人如纸鸢一般飞出去,若当场落水,这个人丢大了,连将软鞭挥出,卷住了河岸边一棵老柳树,顺势借力,施展提纵之法,轻飘飘回到河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