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的傅尧尧步子一顿,回头茫然地看了他一眼,这人病着脾气还挺大。
别开看向傅尧尧的视线,谢延沉声道:“出去!”
傅尧尧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合上刚开了一丝缝儿的门,转身认真盯着谢延,“你怎么了?咱们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谢延竟是有些不敢对上傅尧尧的眼,眸光落在房间里的烛火上,强忍着喉咙想要咳嗽的痒意,语气冰寒,“到此为止,本王不想再陪你玩那什么可笑的找回记忆了,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再来叨扰本王!”
这是病糊涂了?
傅尧尧没将谢延的话放在心上,看着他穿得有些单薄,站着的模样更是冷得像一座冰雕。
她心里有些发闷,快速靠近谢延,抬手就摸上了他的脉息,眉头骤然沉了下去,“你这几日,都没喝药?”
“放开!”
谢延没想到她会突然给自己探脉,那温润的手指触碰上他肌肤的瞬间,他猛地将人就给甩了出去。
傅尧尧几个踉跄后退,差点摔倒,看着面色冰寒的谢延,脸色也冷了,“这几日,你为什么不见我?”
“傅姑娘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不过一个山野匪寇,本王不想见,便不见了!”
“怎么,当不成王妃,傅姑娘的如意算盘落空,失望了?”
句句讽刺,声声冰寒,面子稍微薄点的姑娘家怕是就要被他这句话给气跑了。
“谢延,你没骂过人吧?”傅尧尧眉梢微挑,挑的这些句子都是不痛不痒的。
谢延一怔,却见傅尧尧突然靠近,直接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都压在了床上。
“你……”谢延反应过来,面色爆红。
“别动!”傅尧尧猛地拽过床上的被子,将他整个人都裹了起来。
“病了就该喝药,瞎折腾个什么劲?”
她骑在谢延身上,将人死死地裹在被子里,谢延只能干瞪着眼睛看她,气得眼角都红了。
傅尧尧眼睛亮了亮,他面上透着苍白的病色,急红了眼却没法反抗的姿态,当真是像极了以前任她搓圆捏扁的模样。
“这样才乖嘛。”
她忍不住,下意识便开始用着过去同他说话的语气。
急红了眼的谢延却是在听到她的话后,先是怔了一下,随后瞥到她眼底的那处亮光,那丝丝麻麻的酸胀感猛地从心底升腾上来,堵得他没法呼吸。
“本王叫你滚啊!”
他猛地将人从身上掀翻了出去,死死瞪着傅尧尧,眼底满是厌恶,“傅尧尧,你看清楚,本王不是你要找的人,这才是本王真正的模样!”
“你所喜欢的,不过是本王装出来的一个影子罢了,他根本就不存在,一个假象而已,你明白么?”
“还是说,独眼镖王真的可以毫不计较地同自己的杀父仇人在一起?”
傅尧尧身子猛地一颤,“你说什么?”
“黑风寨的那场山火可真是壮观,你那些死去的弟兄们临死前的惨状,是如何令人兴奋,你想听听吗?”
垂下的双手紧捏成拳,傅尧尧忍着想要揍他一顿的怒气,扯出一个僵硬的笑,“你脑子不清醒,我不想听你说话,我过几天再来找你。”
话落,傅尧尧直接消失在了房间里。
不多久,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压抑着从房间里传出。
傅尧尧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等来的不是谢延的病愈,而是他与丞相府千金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