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下山的?又怎知我在刘家庄?”
下山的道路分明被堵了,除了那里,便只有后山一条路能出来,难道说,他一直在跟踪自己?
谢延知道傅尧尧这是在试探自己,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委屈道:“娘子下山也不告诉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好不容易才爬上去的,摔了好几次……”
到后头,声音逐渐变小,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而没了底气。
他下意识将双手藏在身后的动作被傅尧尧看在眼里,“手拿来!”
见他不动,傅尧尧伸手,直接将他的手拽了出来。
被水泡得发白的伤口展露眼前,还混杂着脏乱的细沙,傅尧尧鼻头突然有些发酸,心里暗骂了一句,傻子!
替他将伤口处理干净,傅尧尧从珠串里取了颗药丸捏成粉末,撒在了伤口上。
谢延坐在一旁,看着她认真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模样,暖黄的火光将她一张脸都照得通透明亮,那双桃花般的眼眸,像是盈了一盏细碎的星火,耀眼夺目。
“娘子,不疼。”
“疼死你活该,我告诉你,下次再这样乱跑出来受伤,可别想让我给你包扎伤口了。”
傅尧尧佯装责备,说到一半,她脸色突然卡住,腹部一阵绞痛传来,她死死咬着唇,只觉得一道寒流涌过全身,带走了所有力量。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升起……
上个月,是几号来着?
好像就是最近几日……
额……要不要这么倒霉!
这特殊时期本就应该细心呵护着,她这两日睡在山洞,受了寒气,加上今天落水,又受了凉,如今腹部像是有一台绞肉机在里面刮。
她实在是疼得厉害,脑海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猛地一眩,整个人便直挺挺地从石头上滑了下去。
傅尧尧发誓,这绝对是她这辈子过得最狼狈的一瞬间。
突如其来的晕倒将谢延也是吓了一跳,他当即便上前扶住了傅尧尧落地的身子,发现她浑身冰凉,身上还隐约传来淡淡的血腥气,脸色一变,“娘子,你受伤了?”
傅尧尧涨着一张脸,不只是该白还是该红,咬着牙将身子撑起,面色难看道:“不是,我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现在这个破地方,她上哪儿去给自己找那个的东西?
“你把火生旺一点,我就是有点冷。”
傅尧尧靠着墙渐渐缓神,这么多年,她这该调理的也在调理,该锻炼的也一点没落下,这肚子,就是没一点起色。
谢延看着她下意识捂着肚子的动作,再联想到放才嗅到的那一抹血腥气,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映着火光,傅尧尧明显看到谢延的脸红,皱了皱眉,有气无力道:“你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红?”
不提还好,谢延噌地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说话都变得有些不利索了。
“娘子,我,我有点热,我出去散散风,你把衣裳脱下来烤烤吧!”
不等傅尧尧再开口,谢延一溜烟就直接消失在了山洞中。
地裂过去不久,这天空便开始彻底放晴,被困在落雁山上的村民们只能死守在山里,等着洪水退去。
贺慎从水底捞上来后,便一直昏迷不醒,,衙役只能他重新带回山洞,等着他醒来。
“大人怎么还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