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尧尧回头看谢延,“你当真想下山?”
谢延认真地点了点头。
“好吧,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按照我的要求来。”
半个时辰后,傅尧尧带着两个满脸胡子的糙大汉出了峡口关。
入了南阳城后,傅尧尧便将两人放在了一处人多的路口,“记着,不要去人少的地方,办完事就去食客斋找我!”
叮嘱完两人后,傅尧尧便驾着马车离开了二人视线。
一身粗布衣裳的谢延瞥了眼身旁的启风,刻意抹黑了的脸色显出几分粗野的气息,却遮不住那双深邃如墨的眸。
“你,跟上去!”
音刚落,启风正要开口,一回头,人就没了。
启风哭丧着脸朝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风荷举,天字号雅间。
一刻钟后,得到消息的贺慎来了,一进房,便瞧见倚在窗边,歪着身子喝茶的傅尧尧。
他轻笑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人,总有将清茶喝成酒的本事!
听到推门声,傅尧尧转过头来淡淡瞥了贺慎一眼,身子却依旧是那副慵懒无骨的模样。
瓷白的茶盏里早已沏好了茶,贺慎在她对面坐下,拾起轻抿了一口,正好是他最喜欢的温度。
“我说贺大人,这里又没有旁人,你这般一本正经地坐着,不累吗?”
她动了动身子,又寻了个更舒坦的姿势靠着。
听完她的调侃,贺慎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坐姿,十几年的教养规矩,早已成了身体的习惯。
“幸得你不是生在贵族世家,否则单是这坐姿,指不定得挨多少板子。”
贵族世家?
傅尧尧眸子闪了一下,是啊,幸亏她不是生在贵族世家……
她抬手一扬,一个青色的物体扔了过去,“看看这个!”
贺慎抬手接住,荷包?
不对!
他的视线定格在荷包上面的图案上,一怔,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个深蓝的香囊,两个物件摆放到一处,上面的图案比对再三,竟都是鲛人草!
“这东西,你从何处寻得?”
傅尧尧懒懒地抬了抬眸,“一个女人。不过这人现在就剩一口气,除了知道她跟清水寨有些关联,其余的,暂无消息。”
清水寨……
“对了,前几日退兵的事怎么回事?这朝廷的人都大老远地来了,怎么说走就走了?”
害得她白白辛苦安排,还以为能痛痛快快打一架呢!
贺慎一愣,“我知道得不多,只听说那日胡太守欢欢喜喜地将人迎入了太守府,当天晚上那将军收到了封书信,随后便匆忙退兵了!我还以为是你在私底下做了什么。”
书信?
难道是有人在私底下帮她?
能吓退定远将军的,必定是个高位者,甚至敢于违抗圣命,她绞尽了脑汁,也没想出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了个这么厉害的大佬!
“官兵的事就算了,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