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白翊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皇帝给他传达了什么消息? 一想到这个,她的心瞬间冰凉。 “芷儿,选的路线不错,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刻意绕开了本王留在宫门外的人,那按照路线来说,最近的出城路便是西门。” “……”云芷红唇发颤。 白翊继续刺激她:“东门,南门,北门,本王皆没有部署,唯一部署的,只有西门,芷儿,你很聪明,也很可惜!” 恨意在她的心间涌现,随即,她直接挥手,将手术刀架在白翊的脖子上,目光冰冷的仇视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穿的少,她的手在抖,不受控制的抖。 “现在,你是真的想杀本王。”他的语气很肯定,却大胆又挑衅的将脖子送到她的刀刃前,“本王等着芷儿动手,本王一死,他们会当着你的面,将周亦四分五裂!你想看吗?” 她咽了口口水,咬牙道:“放我们走!” “芷儿想跟本王谈条件?” “放不放!”她锐利的手术刀在他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只要再用力一点,她就会切破白翊颈动脉。 “呵!”他大手抓住她的细腕,任由冰冷的刀刃抵在脖子上,“芷儿不如杀了本王?嗯?” “你以为我不敢吗?”她声音微颤。 “只要你不怕看到他当着你的面受尽折磨而死,本王无所谓。” “……”刺骨的冷风灌入眼眶,将她的双眸吹到泛起血丝。 “阿芷,不要管我!你能顺利离开,才是最重要的!”周亦沉喝道。 听到他的话,白翊凤眸愈加发冷。 周亦敢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怕是活腻了! 他一个眼神过去,其中一个士兵顿然明白他的意思,刀刃在周亦手臂上狠狠划了一道。 血瞬间染红青色的衣衫,他一声闷哼,却紧握拳头,没惨叫出来,这个时候……他不能给云芷添堵。 如果可以用他的命,来换取云芷自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会被她记挂一辈子。 “放了他。”云芷声音颤抖。 “芷儿很在乎他?眼睛都红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脸颊掠过,眼神晦暗莫深。 “我让你放了他!!”提高了声音,“不要逼我!” “条件呢?本王放了他,有什么好处?” “……”她沉默。 “没有等价交换,芷儿拿什么让我放人呢?”他的语气肆无忌惮,“还是说,你以为一把小刀,可以威胁到本王?” 冰凉的泪珠从她眼底滚轮,将握着手术刀的手逐渐从他脖子上移开,她声音突然哑了:“求你,放了他。” 周亦喊道:“阿芷,不要让自己的努力白费!别因为我放弃!” “多嘴的东西,废他一条腿。”白翊漠然道。 “不要。”云芷抓住白翊的袖子,使劲摇头。 他眼神孤冷,没说话。 云芷紧抓着他的手臂,有些绷不住,眼泪从眼眶不受控制的涌出:“我……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 “芷儿,有点晚了,现在本王就是想折磨他,你想救他,是不是得拿出点诚意来?” “那封和离书呢?拿出来,给本王!”他凑近云芷耳畔,举动亲昵。 她心理抗拒,这是她唯一的筹码了。 “芷儿真想看到他被废了腿,终身残废么?”他低声胁迫道。 她颤栗的吸了几口凉气,不知什么时候起,雪已经越来越大,又冷又刺人。 之前她以为下雪是一个好兆头,如今看来,并不是。 “动手!”见她迟迟不语,白翊便冷喝道。 士兵刚要抬起刀刃,云芷已经慌乱的把隐藏在袖中的和离书取了出来。 白翊伸手要拿,她却死死攥在指尖,不肯放手。 在他眼神的逼迫下,最终她还是松了手。 白翊将叠的四四方方的泛黄纸张打开,瞥了眼上方书写的内容,一声冷笑,随后直接对折再对折! “呲啦”一声,将其撕成两半。 对折,再撕。 再对折,再撕! 最后,伸手用力一扬,碎纸屑与飞雪融合,一起散落至地面。 瞬息之间的功夫,她最后的筹码,已经成了没用的废纸屑。 这一瞬,云芷眼神瞬间空洞。 等于说做了这么多努力,到头来只是白费功夫么? “殿下,东西找到了!”就在她出神的这一瞬,其中一个士兵拿着从周亦身上搜到的令牌,递交到了白翊面前。 就在白翊要接手之际,云芷看出那是京其堂堂主手令,急忙伸手去抢,却终归是慢了一步。 白翊一手将京其堂手令接过,另一只手抓住云芷伸过来的细腕,“芷儿想做什么?” “是你想做什么?”她声音沙哑的质问。 他没回答,将令牌收好,随后便对士兵吩咐道:“将他押去天牢,严加看管!” “是!” 云芷紧抓着他的手臂:“你答应我,会放了他的!!” “是么?”他轻描淡写的笑了声,“本王只是答应你不废他的腿,放了他?那得看芷儿的表现了。” “你还想干什么?”她有些歇斯底里的质问。 “当然是你啊!”他声音轻佻。 长臂一捞,将她揽入怀中,无情的夺走她手中的那柄手术刀,远远的丢开,声音不高不低,却刚好能让周亦听到:“他能不能活,就得看芷儿的表现了。” “白翊,你实在无耻!”周亦咬牙切齿的怒骂。 这句话,让白翊很不悦。 冷漠的扫视了眼周围的士兵,他厉喝道:“还愣着作甚?将他带走!” 众士兵从他的声音中嗅到一股危机感,急忙将周亦押起,迅速离去。 …… 翊王府。 他抱着云芷大步走到兰庭苑内。 左右瞥了两眼,瞧着空落落的院子,内心大概有了数,一声冷笑:“芷儿做的,原来比本王想象中要多!” 她早前随白翊出府前,便已经让几个丫鬟带着孩子撤出翊王府了。 见她不说话,白翊愈加恼怒,踹开房门,来到她所住的房间,粗鲁的将她丢到床榻上。 云芷本就从马上摔下来受了些轻伤,被他如此一丢,疼的一声闷哼。 刚半坐起身,他已经褪去外衣,俯身倾了过来,将她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