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建攥着拳,心里却嘀咕起来:这小子定是装模作样,到最后他定然是要跳开的,否则扎死了都没地儿哭去!
瞬息间,那木桩已经来到张小天面前了,那寒光四溢的尖刀让人心生寒意,但众捕头惊骇地发现,那秀才竟然动也不动,直面那尖刀!
“这小子该不是被吓傻了吧?”
这是众人一致的想法,心都揪了起来,马锦更是叫起来:“公子,快躲!”
张小天恍若未觉,但为了“节目”效果,他还得装出一副七分害怕,三分咬牙靠意志力强撑的样子。
那木桩摆动速度越来越慢,但离张小天的脑袋越来越近,从某些角度看去,那刀尖已经划在他脸蛋上了!
有人忍不住捂眼。
但好在,那木桩终于是停下了,刀尖离张小天的鼻尖只有一拳头距离!瞬间停滞后,又倒着摆了回去。
“呼!”不少人心中大松一口气,看向张小天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敬服崇拜,这书生文弱是没错,可真他娘有种!
他们不明真相,还真以为这里面凶险极大,张小天只是侥幸而已,扪心自问,他们是绝不敢这样做的,即便是在旁边观看,都将他们紧张得一身冷汗!
张小天大舒一口气,装模作样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汗水,道:“曹捕头,承让了,相信曹捕头一定是一个言而有信之人!”
又是用言语相兑,曹建纵是万分不乐意,却也说不出反对的话,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主簿。
那主簿刚才看张小天犯险之时,不小心扯断了几根下巴毛,正疼得咧嘴,此时也不得不站出来,清咳两声将众人注意拉过去,道:“张秀才胆识才智过人,查案办案无人能及,虽无前例,但本官依然认为,他能成为总捕头是百姓之福,衙门之幸……”
主簿还在又臭大长地掉书袋,张小天心里一喜,知道这事成了,他就要成为一位伟大的人民警察,啊呸,人民捕头啦!
“谢主簿大人!”
这句话是真心实事的。
主簿点头:“事不宜迟,马捕头这就带他去户房报备吧。”
“是!公子请!”马锦也有些高兴,于公于私,他都觉得这是件大好事。
“有劳。”
张小天离开校场后,众人均是神色各异,主簿又说了几句话,让他们解散了去。
曹建站着没挪步,脸色阴沉,见人都走完了,才问道:“大人,为何如此?倘若您说一声不,那小子便是闹破了天,这总捕头位置也轮不到他啊!这下可好,又多了处掣肘,以后办事多有不便……”
主簿刚才的和颜悦色也消失不见,面无表情道:“你方才没听他说么?这大概也是县尊的意思,若是不知道还好,既然知道了就不能拂了县尊的面子。”
“县尊大人他以前从不理会这些琐事,怎么……”
主簿眼神闪烁,叹气道:“许是县尊以前清高,不屑理会,但时过境迁,想法总会改变;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他也得培养些手底心腹,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的利益啊!”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这本就是阴差阳错的事,李县令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倒让张小天捡了个漏!
曹建越想越烦躁:“本以为刘哥死了,这总捕头位置会落在我头上,唉,白欢喜一场……”
主簿冷笑一声:“若你只有这点能耐,便是捧你上位又能如何?”
曹建迟疑不定;“大人的意思是?”
“明着来不行,你就不会耍些小手段?”说着,主簿拂袖而去。
曹建站立当场,蓦然眼睛一亮,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