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爱宁一怔,“微臣尚未给殿下问诊,不知殿下身体状况,如何能乱开药方……”
李玄夜还在思索着“孕吐”这个问题,听见这话险些气笑:“赵昔微!”
刘爱宁吓得小心脏跟着一跳,忙抬眼看向太子妃。
却见她轻嗤一声,半抬了眼,道:“怎么?太医来都来了,顺便给太子殿下看看有什么问题?难道太子殿下面皮太薄,忌讳问医?”
李玄夜手指在桌案上一叩,语含警告:“赵昔微!”
“嗯?怎么?”赵昔微将茶盏一搁,眉梢微挑:“就兴你逼着人家诊喜脉,不准我顺便给你开药方?”
“……”
刘爱宁脚跟又往后挪了挪,恨不得原地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算了。
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的火药味这么浓,他要是再寻思不出点门道儿来,那也算是白在宫里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医了。
不过,他又琢磨了一下,似乎火药味浓的只有太子妃一个。
而太子殿下怒气也是有的,只是被太子妃三言两语地一刺,立时就彻底没了脾气。
因为太子妃这么丢出一句毫不客气的话后,太子殿下忽然轻笑了一声。
李玄夜坐在椅子里,双手交叉搭在扶手上,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什么,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太子妃说说,孤该补点什么才好?”
赵昔微噎了一下。
李玄夜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袖子:“嗯?”
刘爱宁生怕殃及自己,忙又悄悄后退了一小步,整个身子都快贴到墙边了。
留下赵昔微独自面对太子那迫人的压力。
压力?
这有什么?她在床上都没考虑过太子殿下的面子!
她抿唇一笑,对着刘爱宁吩咐道:“到底哪些药我也不太懂,就捡些补肾阳、强筋骨、祛内火、暖脾胃的药,先开个三五日的疗程,让太子殿下先慢慢喝着吧!”
空气凝固了一瞬。
刘爱宁感觉整个脑袋都麻了。
这祛内火,暖脾胃的药方还好说,可这补肾阳、强筋骨——
这不是在骂太子殿下……那个什么吗?
这是开,还是不开呢?
刘爱宁尚在琢磨,太子殿下竟然淡淡点了点头:“难为太子妃如此有心……”语气一顿,“刘太医就看着开些吧!”
“……”
刘爱宁一琢磨,决定把这个问题抛出去丢给别人:“太子殿下,微臣前几日听闻,济世堂从西域新进了一批房中秘药,保管让殿下与太子妃——”
话说到一半,忽听上头笑声一沉,猛然止了话头。
“让孤与太子妃如何?”李玄夜捏了捏手指,淡淡追问。
这哪是他一个太医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