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交警逮到询问一事,陈进康忍不住问姜蓝:“这今后运输匾额的事情,你怎么安排的?”
解决了仓库的问题,接下来就是运输匾额的问题。
现在周运会开大货车去万州,可以搭周运的顺风车,但之后去别的地方,周运的大货车就不行了。
陈进康的桑塔纳2000也不适合用来运输匾额。
姜蓝将希望寄托于贺云身上。
姜蓝转头看向贺云:“老陈,贺云已经考过科目三了。距离拿到驾照仅有一步之遥。等贺云一拿到驾照,我就跟爸商量买一辆二手的皮卡车。”
陈进康点了点头:“其实我也很推荐买一辆二手的小货车。贺云虽然会开车,但货车这东西,不必直接买新的。够用就行。这钱还得花在刀刃上,就算你们姜家有钱。”
姜蓝朝着陈进康抛去一记白眼,随即姜蓝垂下眼,叹了声气:“我现在的选择就是只进不出,用着我们姜家世代累积下来的财富。”
陈进康:“你这是哪门子的感概。也许你的祖先想的就是将赚来的财富用来为国家,为后代做贡献的。你看看姜老爷子的反应。你嘛当初想着去开私立医院,姜老爷子茶饭不思,甚至都没怎么笑过,还出了那么大的事。”
一想到姜德泽出车祸的事情,姜蓝整颗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攥住,不禁呼吸一滞。
陈进康通过后视镜看到姜蓝的脸色。
陈进康转而安慰说:“还好,老天有眼,好人都长命。你看看现在你建立私人博物馆,姜老爷子多开心,这饭都能多吃点。”
陈进康说得没错。自从她开始忙碌建立匾额博物馆的事情,她的的确确看到父亲的脸上多了笑容。
金钱并不能使她如苍松般宁静致远的父亲感到快乐。
想来……
这样的快乐是属于万建国的。
这也是为什么万建国这么些年来,在姜家生活,却格格不入的原因。
陈进康将匾额送到仓库后,姜蓝硬是要请陈进康吃饭。
姜蓝要请他吃饭,只要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陈进康皆是来者不拒。
这是姜蓝第一次收到明代时期的匾额。
吃饭期间,姜蓝告诉陈进康:“老陈,这是我第一块收到明代的匾额,但这绝对不会是最后一块。今天多亏了你。不,确切来说,自从我开始收藏匾额以来,一直是你再放消息给我。如果没有你这些消息,我很难拯救他们。我代表我还有贺云,还有现在暂时居住在仓库中的匾额们敬你一杯。”
陈进康知道姜蓝心情好想要小酌几杯,待会有贺云送姜蓝回渝安堂,陈进康也没阻止姜蓝喝酒。
陈进康笑道:“姜蓝,有时候我觉得你说话还真有些别致。”
姜蓝与陈进康碰杯之后,将杯中重庆啤酒一饮而尽。
姜蓝不解地问道:“我说的话,怎么就别致了?”
陈进康:“你代表贺云敬我酒也就算了。你竟然还代表匾额敬我的酒。说得好像这些匾额真是活物一样。”
姜蓝一本认真地看向陈进康:“它们代表了中国的文化,说具体一点甚至是巴渝文化。上面有着故事,有着思想,有着年代。它们在我眼中就差不会开口说话。所以它们想要表达的感激由我来说。”
陈进康眼底噙着清浅宠溺的笑,他放下酒杯,抬手轻柔地敲了敲姜蓝的脑袋。
陈进康:“如果这些匾额真的会说话的话,它们最想感谢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陈进康暧昧的动作在贺云眼中极其扎眼。
姜蓝喝了酒,脸上染上两团犹如芙蓉般的娇艳红润,看得陈进康有些心醉。
姜蓝被陈进康敲头,她不甘心地敲了回去。
姜蓝不常喝酒,她乌黑的眼中已经染上醉意。
姜蓝:“老陈,你是不是傻。我当然和这些匾额是一家人。这一家人自然不说两家话,所以他们是要感谢你。”
陈进康看向姜蓝的眼越发深邃:“姜蓝啊,你这想法真的与众不同。你看看别的女人,就比如说你的好闺蜜,心里想着的就是创业,赚钱。”
姜蓝:“这有什么不对。我也不是也想过。”
陈进康摆了摆手:“这不一样。你是想了,但就算没有你爸出车祸的事儿,你最后也会选择你的本心。这人啊,想是一回事,真正做又是一回事。”
姜蓝默了默:“也是……是因为生长的环境不一样。我其实……很庆幸自己生长在一个从未以为钱财而发愁的家庭里,所以自始至终钱财在我眼中看得都没有思想更高贵。”
陈进康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你说得没错。家庭的耳濡目染,以及姜老对你的教育尤其重要。来来来,我们在喝一杯!”
姜蓝朝着陈进康眨巴着眼,而姜蓝这一动作在陈进康看来就像是有猫爪在挠他的心。
姜蓝:“喝一杯可以,但你得告诉我。喝这杯酒的理由。”
“喝这杯酒的理由……”陈进康转头看向贺云,“理由就是庆祝贺云马上就要拿到驾照,你们就可以实现开车自由。”
姜蓝忍不住笑:“你这理由说的不错。为贺云即将拿到驾照。”
吃完饭的整个过程,姜蓝开心地与陈进康你一杯我一杯,贺云按耐住自己心中一波波涌出的酸涩,安静地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见姜蓝喝得差不多,贺云这才开口:“陈老板,姜医生她喝醉了,不能再喝。”
其实陈进康也看出来姜蓝已经喝醉,陈进康也是处于半醉状态。
正是因为处于半醉状态,他对姜蓝的心意才越发不想藏了。
陈进康朝着贺云挥了挥手:“小贺,你先回去。待会我送姜蓝回渝安堂。”
贺云紧了紧放在大腿上的双拳。
贺云:“陈老板,你也喝醉了。待会你送姜医生回家,我担心你们两人一起摔进水沟里。”
“去去去,这主城区哪里来的水沟。”
陈进康不满地皱眉,但这时贺云已经黑着脸将姜蓝从凳子上扶起来。
贺云:“姜医生,我送你回渝安堂。”
姜蓝倒是没有挣脱贺云的手,姜蓝反而将自己的脸凑到贺云跟前。
浓烈的酒气夹杂着属于姜蓝特有的馨香钻入贺云鼻中。
贺云:“姜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