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胡贵调度有方,白瑾有些意外,似乎是早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许县令的命令一般。
等着所有衙役都走了,胡贵陪着白瑾往城南的城墙处勘察地势。
行进间,白瑾对胡贵如此轻易相信自己仍有些疑惑不解,便问道:“头役为何如此轻信在下?”
胡贵有些迷茫,反问道:“为何不信啊?”
“你就不担心我是什么江湖宵小,意图对永安县不利吗?”
胡贵哈哈哈大笑两声,笑着还不忘拍拍白瑾的后背。
“小兄弟,这世上有谁吃饱了撑着用救灾的方式对对付永安县呀?江湖宵小要是都干这事儿,只怕我们这些做衙役的就该收拾东西滚蛋了。”
坏人都干善举,那还愁凤鸟不至,天下不平吗?
虽然事实是如此,但胡贵从他递上文书的那一刻就对他没有丝毫的怀疑,甚至对他格外尊重,这态度太过反常了。
胡贵见瞒不住白瑾,心道这小子真是一颗心上七个眼儿,事事都看着这般透彻,便说出了实情。
“只要水没有涨到县衙门口,许县令是绝对不会下令救灾的,从你拿着文书出来我便知道,你估计是用了什么计策才拿到这份文书的。我们兄弟原本就对许县令不许救灾的命令颇为不满,今日就算你不来,我们一样准备冲出去的。”
胡贵朝白瑾挤眉弄眼道:“当然,因为你拿着文书来了,我们的行动就变得名正言顺了。”
“原来如此。”难怪他丝毫也不怀疑白瑾的意图。
白瑾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回头看着身后这个看似憨厚的男子,出声问道:“头役其实是识字的吧!”
若是不识字,怎么可能知道文书上写了什么?
胡贵耷拉着白瑾的肩膀,急忙小声提醒:“可别说漏了,我那帮兄弟都是粗人,若知道我会识字,就不容易跟他们打成一片了。”
白瑾一愣,这种理由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不过胡贵十分会揣摩人心,跟不同的人打交道便会投其所好,行事作风并不突兀,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两人一路交谈下来,胡贵的见多识广让白瑾大开眼界,即使一件小事也能侃侃而谈。
白瑾突然想到陆霜霜曾说过这种人好像叫什么“社交牛逼症”,白瑾觉得与胡贵十分贴切。
到了城南处的城墙外,白瑾和胡贵确定了破墙的位置,便组织附近的人员撤离。
遥遥望着远处李炎带着一百多名百姓朝着护河而去,浩浩荡荡的队伍到了护河就开始埋头苦干,大家不仅没有一丝怨言,甚至欲欲跃试,开掘沟渠的事情进行得如火如荼。
“我们也不能落后呀!”胡贵拍了拍白瑾的肩膀,给自己加油打气。
白瑾回道:“当然!”
胡贵与白瑾以最稳妥的办法确定了破墙的可行方案,规划出泄洪路线后,便也挽了裤腿加入了疏通护河的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