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男子之后给冯三知取出一副地图,奇怪的是却不再说话,只是用自己手在那副地图上面指指点点。一旁的冯三知则是一个劲地点头。两人的头影时而混杂在一起,时而又各分左右。地图上醒目的五个大字,在油灯的照耀下,黑的发亮……
时辰过得很快,就象潺潺的流水一般逝去。不知不觉地已经到了夜里三更时分,那位男子和冯三知的密谈在此时结束。当他们熄灭屋子里的灯,一个已经隐秘很久的黑影也迅速离开了他们的屋顶。他沿着大院的高墙跳进街上,然后便趁着浓黑地夜色,悄悄地直冲城中而去……
且说此时府衙的客房里,只剩操弋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靠椅上,手里捧着一个茶碗,正在悠然自得地喝着浓茶。几口热茶下肚,他越发清醒起来。按照路程估算,黑衣人已经离开府衙一个时辰。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不知是碗中的浓茶使然,还是自己的神经绷得过紧,操弋一直很是平静的脑海中,竟然突然冒出如此一个念头。他有些躺不住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茶碗,慢慢从靠椅里起身,立刻在厢房踱起了步。
很快府衙外又传出更夫打更的声响。心烦意乱的操弋干脆打开了厢房的门,想听得更亮一些。
突然,一个黑影从对面的屋顶上闪了过来。操弋眼神很好,象一只蹲坐的青蛙,用极快的长舌,把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当做小小的飞蝇一般,吞进了自己的口中。将瞬间的愉悦传到了自己的头脑里。轻松的笑当即挂在了他的脸上。
不错,一闪而过的黑影真是刚刚返回的黑衣人。操弋深知他的身手。便笑着站在厢房门口迎接。待他进了屋,操弋才不慌不忙地把门关好。
“有劳兄长……不知今晚可有发现?”操弋迫不及待地追问。
黑衣人急忙点点头,痛快地喝了一碗茶,润了润嗓子回道。
“以冯三知为首的革命乱党……的确就藏身在那户古怪的人家……”
操弋的思绪一下被带回了过去,竟然顿时怔住了。黑衣人不由得大吃一惊,急忙关心地问。
“贤弟你这是怎么了?莫非又想起了什么?”
操弋象被银针扎了一下,立刻缓过神来。
“冯三知为首的革命乱党?这名字小弟怎么听上去如此耳熟?”
黑衣人不由得哈哈大笑,长叹一声回道。
“原来贤弟是在想这件事情啊……冯三知便是此地革命乱党里的骨干……贤弟既然听他的名字耳熟……恐怕是在那少主那里见过他的名字吧?”
操弋倒吸一口凉气,黑衣人的提醒甚合事宜。自己第一次见到冯三知的名字,的确是在那少主的府上。
“他原来是不是也曾做过官?”
黑衣人点点头,不慌不忙地解释说道。
“看来贤弟的记性不错……终于想起了此事……冯三知此人曾做过知府……不知贤弟可还曾记得马家那桩奇案么?”
“略有所知……莫非当时破案的主官……便是如今的冯三知?”操弋不禁大吃一惊。
黑衣人点点头,一脸镇定地说道。
“不错……就是他……当初那少主还干预了此案……最后冯三知还被罢了官……谁知道后来他不但背叛了朝廷……还投靠了革命乱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