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操弋急匆匆地走出会客厅,直奔李都督的卧房。
砰砰砰三声急促的敲门声,卧房里的李都督顿时被惊醒。他心里清楚,府中没有人敢如此大胆,深更半夜来惊自己的觉。于是问话立刻客气了许多。
“谁呀?”
“操弋……”
操弋的这一声回话甚是管用,犹如冰水一般浇在他的头上。李都督赶紧连滚带爬地起身,胡乱扯过来衣服,麻利地穿上。
“原来是操大人啊……稍等片刻……”
操弋没有回他的话,李都督敢怒不敢言,只有在心里暗暗地骂道:姓操的……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半夜的来惊扰本都督……还这么理直气壮。
骂归骂,门还是要开。待李都督亮起灯看到操弋。他已经是乌沉得脸。
“操大人请进……”李都督陪笑道。混迹官场多年,这陪笑的功夫,他是一流。毕竟抬手不打笑脸人。
操弋嗯了一声,门外黑衣人也跟了过来。李都督立刻招呼。
“原来特使大人也过来了……请进……”
“李都督客气……”黑衣人答应了一声,跟在操弋的身后。
一进屋,三人落座。还是李都督首先开口。
“二位大人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说……我们只是想来告诉李都督一声,城中发现了革命乱党的一处老巢……”黑衣人抢先道,他太了解操弋的脾气。
“二位大人果然有手段,下官自愧不如!”李都督又笑笑。
“李都督过奖……”黑衣人客气地说。
“不知那革命乱党的老巢在何处?”李都督假装关心地问。其实在他心里,这些事早已经和自己没了干系。操弋和黑衣人办砸了,自己可退。若是办好了,也可以分一杯羹。
从落座一直没有开口的操弋,听了李都督这话,当即阴阳怪气地反问。
“李都督难道不知道革命乱党的老巢?”
李都督顿时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继续陪笑道。
“这是二位大人的功劳,下官愚钝,哪里有那本事?”
操弋甚是不屑地看了李都督一眼。
“李都督恐怕还不知道吧?我们二人的功劳,却差点毁在您的手里?”
那个您字特意被操弋强调,李都督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满满的挑衅。
“此话从何说起,下官真的是一无所知啊……”
黑衣人见状,急忙问道。
“李都督最近可否放过一个官签?”
多日的不理政事,令李都督的脑袋一片混乱,片刻没有回过神来。
“官签?下官放出的官签……”
“李都督耐心地想一想……”黑衣人并不催促。
“李都督不会连自己办过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吧?”操弋又阴阳怪气地在一旁说道。
李都督立刻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端倪,绞尽脑汁地回想这几日的一干事务。
“实在没有什么好想的啊?”李都督在心里暗道。毕竟这几日自己从未干过一件正事。平日里不是喝茶,便是去戏楼里听戏。即便是见到自己的手下,也多是扭头就离开,免得在众人面前露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