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的月色太过明亮,师徒二人无奈,只好隐身。来到那幢黄楼下时,楼内并没有传出灯光,辛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看看师父清风,得了应允,师徒二人才一起翻过楼前的铁栅栏,小心翼翼地落地,丝毫没有发出声响。
黄楼冲街这面,有好多玻璃窗,在白纱般的月光下,亮闪闪的,活象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冰块,在辛云眼里,犹如一个面目狰狞的怪兽。
进入黄楼成了一个难题,如动静太大,万一楼中有人,就会出岔子。辛云没有法子,着急地看看师父。他一点都不着急,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掏出了两道灵符,其中一道给了辛云,还示意他将手伸过来,在他的手上写了一个穿字。辛云恍然大悟,他暗暗感慨,幸亏有师父跟着自己,要不然没有了这穿墙术,自己出糗是小,错过了大好机会,才会懊悔不已。
清风出手利落,拉起辛云,默念着穿墙心诀,还未等辛云察觉,师徒二人已经身处楼中的走廊。
整个楼中有名有暗,像极了炭块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冰锥,亮的地方,自然全是透进玻璃窗的月光。
走廊上的地面,光溜溜的,辛云一不小心,差点滑倒。他一脸惊讶地看看这奇怪的地面,平生未见。要是看质地,是一种罕见的石头无疑。清风并不顾及这些,他放眼望一望,发现走廊尽头是一扇黑色的门,便指指。辛云立刻点点头,他明白师父的意思,要穿过那道门看看。
门还是没有开,师徒二人继续穿进去,前方顿时豁然开朗。一个点着亮灯的弧形大厅,闯入了师徒二人的眼睛,虽然还是没有人。在大厅的正中央,却有一头活灵活现的花豹,由玻璃罩着。师徒二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大截,屏住呼吸,脚底一滑,坐在了地上。那花豹虽然眼睛泛着光,却还是老样子,一动不动。清风拉过辛云的手,在他的手心写了一个假字。辛云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注意到这里的墙面,与走廊的地,用着相同的奇怪石头。厅中的灯没有几盏,照出的光丝毫没有浪费,还是一片通明。四周的墙壁上,还挂着好多西洋画,有风景有人物。辛云慢慢起身,拉起清风,师徒二人一块来到那些洋画前,一幅一副地仔细观察。
风景画没有什么看头,都是异域景色,有画草原的,有画海洋岛屿的。人物却不同,几幅都是头戴洋人礼帽,身着华丽的达官贵人,不是端坐着,就是和一帮美妇在一起嬉戏。有一副辛云印象最为深刻,画中的达官贵人盛气凌人,由一帮黑如炭色的人抬着,招摇过市。
“师父,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比传说中的包大人还黑?”终究辛云还是忍不住,悄声向清风。
“等咱们出去再说!”清风低声告诫道,指了指大厅一隅的楼梯。
辛云立刻明白了师父的用意,跟着蹑手蹑脚地上了楼梯。
二层全是房间,门都一个样,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只是大小不一。正当师徒二人举棋不定,不知从哪一间入手时,最大的那一间传出一阵狂笑。辛云看看师父,二人都大吃一惊。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空荡荡的楼房内,竟然还有人留了下来。经过眼神交流,二人立刻想到了一个人——就是那位谢尔盖勋爵。
“师父,我们干脆穿墙进去,见识见识这位谢尔盖勋爵!”辛云指了指师父之前给自己的灵符,意思不言自明。